“哦!”那个叫唐主任的女人双手握拳,搓了搓手。
“要不……先玲,你去朝阳路口那里,喊几个民工过来。”
“嘎吱!”或许那个招牌为了证明自己已经等不得先玲去替它喊民工了,它嘎吱吱又叫唤了一声。
它在提醒唐主任,对自己的重视与处理需要马上、立刻,一秒也不能再耽搁了。
范云赶忙从窗口探出身去。
要掉下去了。
最后一根螺丝。
断了。
整个铁架子,现在吊在一根横贯马路的白皮线上,一边卡在墙上,一边悬空挂着。
一阵大风。
一辆载重货车过路引起的震动。
甚至,一个醒来找妈的娃娃的啼哭,都足以让那个招牌从天而降。
下面,就是人行道。
仍有对那三个警示牌毫不在意的行人,三三两两,并肩而过。
危险!
范云丝毫没有犹豫,他一下子伏在了窗口,双手扣住了广告招牌的槽钢,死死拉住了它。
啪!
那根立了大功的绳索,将接力棒交在了范云手中,终于再也支持不住,断了。
“唰”的一下,软软地垂在了道路两旁的楼壁上。
可是。
窗口太小,不足以将那个招牌拉进房间啊!
唐主任此时也赶紧过来了,她伏在范云的身后,斜着身子,一只手抓着铁架子,另一只手揽在范云的背上。
范云觉得,后背上,瞬间有些软绵绵的。
顾不上波澜。
也顾不上荡漾。
他拉了几次那个架子,发现不可能拽进来。
有点着急的范云大声吼道:“快去,找一根粗一点的绳子来。”
半边身子伏在范云身上的唐主任也急切地喊道:“快,先玲,快去找绳子。”
还好。
先玲的绳子终于找来了。
很及时。
就在范云双臂酸麻,右手食指跟无名指也被墙壁上的瓷砖磨破了皮,鲜血直流的时候,绳子终于找来了。
范云差点就坚持不住了。
这种竭尽全力,歇斯底里咬牙坚持的感觉,十分像他的班长一脸坏笑的看着吊在单杠上的他,一边慢悠悠拉着长腔读秒的时候,那种感觉。
“二十四,二十三……二十……十二……八……七……二……”那些老兵们总是拖着长腔,坏笑着看那些吊在单杠上咬牙切齿的新兵蛋子。
尽量,将他们的潜力往死里练,往死里逼。
软绵绵的唐主任飞快地将绳子从铁架子中间穿过去,往后递给先玲:“接着,拉远点,拉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