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的天玄后山,堕凡涧深处。
寒气凝成冰蓝的雾霭,在嶙峋的黑色冻骨间流淌。
深涧之底,一座天然冰窟被浑厚玄冰包裹,本该是整个宗门至阴至寒的净化之地,此刻却萦绕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微温与一丝若有若无的、浓腻的血腥臊腐之气。
冰面上蚀刻着繁复古老的银色符文,微光流转,形成坚不可摧的禁灵结界,将此间一切波动死死封绝于内。
冰窟中央,那张万年寒玉髓雕就的冰榻边缘,叶洛月素衣如雪,静静跪坐。
她的身姿依旧似一株雪崖孤峰上的霜竹,腰肢挺直,肩背绷紧,勾勒出惊心动魄的修长玉线。
一袭纤薄的素白鲛绡寝衣覆盖周身,衣料贴着凝脂般的肌肤,腰腹处却奇异而突兀地鼓起几道弧线轮廓。
那是孕育在她丹田深处的狰狞魔种——那朵盘根错节的“噬仙秽莲”正汲取着魔瘴邪力,悄然膨胀,撑得她单薄的寝衣都显了形迹。
这冰清玉洁的仙子腹中,竟如同孕育着一个污秽的魔胎!
幽冰般清澈的蓝眸深处,此刻正被疯狂翻搅的冰屑风暴与浓沉得化不开的紫污魔焰撕扯着。
每一次那腹中秽莲的搏动,都如万千淬毒冰针同时刺入元婴本源!
那深入骨髓灵魂的剧痛让她牙关死咬,唇瓣间渗出冰蓝光泽的血丝,细密的冷珠沿着她绷紧的眼角和额角青筋滚落。
冰榻之上,另一个人影剧烈地抽搐翻滚,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
牛三狗。他那具本如风干枯柴的佝偻身躯,此刻却被一股庞大、蛮横、污浊得令冰窟都蒙尘的力量充盈、肿胀!
为这一刻的亵渎,叶洛月终是付出了最后的仁慈——两枚流光萦绕的金丹期宝丹。
一枚“断魂续命丹”强行吊住了他溃塌精元的性命,硬抗妖石反噬;另一枚“九阳亢龙丹”药效更是惊人,不仅将他那几乎烂掉的孽根重塑,更将其化为一柄狰狞得不像人间活物的肉刃!
两条精钢浇铸般的粗壮大腿,虬结的筋肉层层叠起,硬生生将他朽木般的身架撑得壮硕了一圈,透着蛮横的、不属于凡人的爆发力。
皮肤遍布紫红血络,如同地下熔岩冲破了地壳,在体表蜿蜒,散发出灼热的血腥气。
胸膛肌肉坟起,油汗混着不知何时蹭上的污渍,在粗大的喘息中泛着肮脏的光。
更可怖的是他那腹下——那根重塑的孽物脱离了凡俗形貌,尺寸惊人,通体覆盖着暗红的、如同粗糙石皮般的硬痂,血脉鼓胀,竟隐隐浮现出诡异的暗紫纹路,顶端那颗巨大如拳的龟首狰狞怒张,色泽深黯如同淤积千年的毒血所凝,顶端的细缝处,粘稠腥黄的浊液正不受控地一滴一滴渗出,砸在冰冷的寒玉榻面上,“噗嗤”作响,腾起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膻热气。
那张枯槁老脸是唯一未得“恩泽”之处。
皱纹沟壑更深,如同龟裂的河床,焦黄的牙齿在咧开的、喘着粗气的嘴唇间晃荡,浑浊的眼珠布满血丝,像两颗浸泡在浑浊血水里的弹丸,正死死黏在冰榻边缘那素洁如雪的身影之上,毫不掩饰刻骨的贪婪、欲焰和一丝被药力催发、几乎要沸腾的疯狂暴虐!
“嗬…嗬……仙子…俺…俺热…烫死了……”牛三狗扭动着虬结粗壮的脖颈,声音粗哑如同砾石磨刮,“你…你给俺吃的什么仙药咧……咋…咋比那窑子里十瓶春药还厉害…鸡巴胀得要炸……要见血了……”他挣扎着想要翻身坐起,那笨拙丑陋的姿态,如同被强行塞进巨兽躯壳的蛆虫,更显得污秽不堪。
每一次扭动,那根骇人的肉刃便随之凶猛弹跳甩动,带起沉闷的破空声响,粘稠的涎液飞溅到空中,再恶狠狠地砸落玉床。
叶洛月的指尖猛地蜷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丹府之内,秽莲感应到这近在咫尺的滔天污秽气息,猛地搏动起来!
比先前强烈数倍的贪婪与饥渴化作冰狱炼火,狠狠攥住了元婴的核心!
那份道基被撕裂玷污的痛苦,让她几乎要发出尖叫。
她猛地阖上双眼,长睫剧烈颤动。
再睁开时,冰蓝的眸子深处只剩下一种冻结万物的、被逼至悬崖尽头的死寂。
那目光缓缓扫过冰榻上扭动呻吟的丑陋躯体,落在那狰狞挺立的污秽巨物上,只停留一瞬,便如同被烈火燎过,极快地、带着强烈生理厌恶地移开。
妖石——那颗裹满了万年沼泥般厚重湿秽、布满坑洼棱角和暗紫诡异脉纹的魔物,如同窥视万古污秽的魔眼,被数根冰蓝色的灵力触丝包裹,悬浮在冰窟的穹顶中央,正对着下方寒玉玉榻。
它缓慢旋转,每一次转动,冰丝都因它自身散发出的浓烈怨毒煞力而发出低微的嗡鸣,仿佛无数怨魂在冰狱深处摩擦着牙齿。
一道浑浊的、粘稠的紫色光晕从它表面散发出来,如污秽的垂天之帘,将整个冰榻区域笼罩其中。
这光芒似乎带着某种活物的渴望,每一次掠过下方那巨大魔根和叶洛月的身躯,都会引起秽莲更加猛烈的搏动。
时间在蚀骨寒痛与恶臭欲焰的煎熬中流逝。每一息,都似万年般苦长难挨。
终于,在那秽莲如擂鼓般的一次剧震冲撞中,在那股几乎要将她元神拖入无边欲海的魔性召唤下——
叶洛月的唇,微微翕动了一下。
仿佛一个早已在心头演练了千万遍、此刻却被冰锥刺穿般的艰难决定,终于自灵魂的撕裂中艰难吐出,每一个音节都裹挟着滴血的冰碴。
“……解……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