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舟之上,尉迟衔月和令扶楹瞧着颇为亲密,二人长发飞扬,袍角缠绵地交织在一起。
伶舟慈紧盯着尉迟衔月,看着他唇瓣贴近少女的耳廓,心里突生一股闷气。
他捏紧了手心,那本就苍白的脸更加难看了些,可他还是不受控制地盯着两人,不知究竟是因尉迟衔月亲近令扶楹而生气,还是因为别的。
他看了半晌强行收回视线,去看身旁坐着的沈覆雪,此人坐在那里就如一座白玉雕塑,没有太多的表情,沉默寡言,奈何长相气质过于出众,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他为何也这么盯着尉迟衔月和令扶楹,伶舟慈疑惑。
“昭雪仙君此次回折渊殿后可还有别的打算?”
沈覆雪的视线从舟边两人的身上移开,“暂无。”
伶舟慈观察着他的反应,面色平静,对他并无厌恶,他稍微放下心。
之后或许可以找机会和他提及大罗洲之事,伶舟慈点到即止,没有再询问其他,毕竟不可急功近利。
他不由思索起别的事情。
对于令扶楹,这个折渊殿的二小姐,他曾经便有所耳闻,不过是因她这捡来的二小姐,以及沈覆雪徒弟的身份。
世人皆知沈覆雪对这个徒弟并不上心,即便师徒二人同时出现,也无半点师徒间的亲近,更不会过多交流,她也未曾得到沈覆雪的半分指点,毕竟沈覆雪主修冰,而令扶楹修火,水火向来不相融,他即便成了她的师尊,对她的修行也无太大用处。
但是这两日他发现,他们的关系比他想象的亲近。
也是,外面的言论不可尽信,不也谣传尉迟衔月不喜这个夫人,甚至对她大打出手么,仅是想想他就觉得可笑,尉迟衔月再如何也不是动手打人之人。
正想着,他被飞舟边的两人吸引了注意力。
却见令扶楹一把将尉迟衔月推开了,一脸恼怒,“你要不要脸?”
被尉迟衔月的手臂禁锢,令扶楹进退不得,耳边湿润的触感令她汗毛直竖,忍住不一脚给他踹了过去。
令扶楹踹的那脚正中靶心,尉迟衔月疼得脸色发白,白净的脸颊隐有细密的汗珠,但他嘴角还挂着笑容,尽量表现得云淡风轻。
他幽绿色的瞳孔紧缩,隐隐可见兴奋,剧烈的疼痛同时伴随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快意。
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感觉,尉迟衔月甚至产生了一种想让令扶楹再踢一次的冲动。
他的神情颇为古怪,眼里的兴奋毫不掩饰,又痛又爽的情绪在他脸上交织,仿佛是一匹身受重伤却又嗅到了血腥味的恶狼,随时会扑过来。
令扶楹心生退意,不过很快就硬气了,尉迟衔月总不至于打女人。
她立即转身,撞上赶来的沈覆雪,她没工夫理会他,回到自己的房中。
那一脚她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尉迟衔月本就不举,她踹一脚当真坏了也不碍事,反正也只是摆设。
瞥了一眼自己的鞋,虽然是用脚踹的,可她总觉得自己的鞋脏了,令扶楹给自己施了个清洁术,甚至从头到脚把里里外外的衣裳鞋子都换了。
一想到尉迟衔月会和沈覆雪接触甚密,甚至……她就觉得脏得很,太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