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柚柠坐了几秒,回房间去洗漱。
…
刷牙时分神想起高中毕业旅行那一次,她因为生理期第一天太痛,窝在酒店房间里睡觉,难得去一趟海边,她却打不起精神去玩。
睡得迷糊时感觉到额头贴着一只手,帮她擦汗,又问她怎么了。
苏柚柠晕晕乎乎的,只能确认来的人是陈嘉颂,甚至连他是怎么进来的都顾不上管,只知道说疼。
陈嘉颂问:“为什么疼。”
她闷在枕头里嘀咕:“生理期……”
他一顿,语气冰了几度,“那你昨天还吃凉的。”
苏柚柠本来就疼,此刻更是委屈的要哭:“什么时候了你还凶我。”
昨天才刚吵一架,没来得及和好,他又凶她。
“我没……”陈嘉颂想否认,可刚刚态度确实差了点。
他很轻的叹了口气,语气放缓,“那怎么办,可以吃药吗。”
“可以。”苏柚柠从枕头里抬起一张小脸,眼角湿湿红红的,“布洛芬就行。”
陈嘉颂只听懂个大概,点了点头,指腹蹭蹭她眼尾说别哭了,又说他很快回来。离开前不放心,找前台要了个热水袋给她。
苏柚柠疼的意识模糊,连自己睡了多久都不知道,再睁开眼时陈嘉颂已经出现在面前,将药和水递到她嘴边。
“慢点喝。”
她点点头,喝完就又倒下了。
再醒来时天色很黑,床边乌漆嘛黑坐着一个人,吓得她差点弹起来。
“是我。”
陈嘉颂声音低,却很清润,是好听的少年音。
“哦哦。”苏柚柠好多了,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在黑暗中和他对视,“你怎么不开灯呀。”
“看你睡得香。”他说,“怕吵醒你。”
她又问:“那你怎么没回房间休息呀。”
她确实精神多了,声音轻快,尾巴总爱带个“呀”。
陈嘉颂松了口气,五指撑在软床上,不着痕迹朝她近了近。
“不疼了?”他问。
她小声回:“不疼了……”
黑暗中他身上好闻的薄荷青柠香味靠过来,带着一点潮湿的味道,他不知道刚从哪里回来,身上似乎有腾腾的热气。
苏柚柠紧张地向后仰,心也跳起来。
“躲什么。”
“你靠太近了……”
陈嘉颂两指并拢,按住她手背,没给她继续后退的机会。
苏柚柠吞吞口水,又重复:“开灯呀……”
“不。”
“为什么。”
他很轻的笑,带着一点鼻音,不浓,反而有些沉,混着夜色钻进耳朵,酥酥麻麻的。
“没穿衣服,怕你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