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国庆假日,徐书望都没有等到林眠带他看流星雨。
她总是很忙。
忙着和李嘉去电玩城,忙着来徐家找徐文安拿习题本,忙着在家睡到下午。
剩下的两天,还抽空跟着林叔叔去厂里了几天。
苏南附中的护校河,墙身最近有点松动,临了十一月中旬校领导找了工人来维护。
林眠在一个午后,听徐文安聊起来。
她生怕这个护校河来个什么意外,把徐书望那个小鼻噶冲跑了,那这次跨越时空不又得泡汤。
好在徐文安对于放学后多加一个人没问什么。
附中的站台边,林眠侧头,手轻轻挥动,“徐书望,这里。”
徐书望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后退几个站点来这里,他只知道林眠在叫他,迟疑片刻。
他单挎书包,校服裤勾勒出流畅的线条,长腿细腰,穿过密集的人流,直朝她走去。
“那条河没修好之前,你都坐到一中来,我们一起回家,但今天除外,”林眠打量了几眼他的表情,又看到别处去,等徐文安买水去了,才偏头小声和他嘱咐,“明天晚上九点左右在这里等我。”
徐书望接下她的书包,点了下头。
林眠也很顺手地递给他,就像做了无数次,身体已经开始有肌肉记忆了。
“不问我找你干什么?”林眠低头,踢了踢路上的石子,往前走了两步,又窜回来,故意吓他:“不怕我把你卖了。”
徐书望埋头写字,然后屈膝,本子放低在她的眼前。
他垂着眼,没有抬头,【钱归你。】
不等她出声,他先一步蹲下,碎发在寒流四溢的站台吹成大背头,单膝跪地,字在下一行的表格中显现,【我可以是你的。】
弟弟!
你这么会撩,你哥知道吗?
林眠低笑,没听到她的回答,徐书望发懵仰头,无意识的抿唇。
繁星悬浮在黑夜的尽头,呼吸却在滚烫的视线里莫名停滞。
徐文安买完水回来,两人已经分开目光,三路车也缓缓驶入站台。
学生们一拥而上,把三人挤开。
林眠和徐书望在车厢靠后的位置。
“徐书望。”林眠看了看左右,没看到他人,又喊了一声。
毫无察觉,身后的脑袋一直点头。
直到她转身,才发现徐书望就在身后,他抿唇牢牢的握紧挂杆,在晃动的人流拦出一块小天地,把她圈在里面,不让她被挤到。
他的书包被几个接孩子的阿姨挤得变形,再加之惯性的刹车和红绿灯停留,他虽不至于被拽得踉跄,但总归是不好受的,特别是还有人拉不到挂杆,把手伸向他的书包。
林眠观察到这点,握住他的手腕,侧身退出这块小天地的瞬间把人薅到身边,他的头微低,身子下意识朝她靠拢,而林眠的左手也顺势按在他的头上,把人护在身前。
她皱眉,神色不耐的透过头顶去看拉着他书包的大妈,“再拽呢!”
大妈瞅见这小姑娘凶巴巴的样子,讪讪放手,嘀咕几句,把手伸向其他人。
“人小伙子都没说啥呢,你在这儿叽叽歪歪个啥呢。”大妈站稳,撇过头,“小姑娘,凶神恶煞的也不怕以后嫁不出去。”
林眠站得很直,“我怕啥?不有您起头,以后苏南的发展还得仰仗您?”
“瞎说什么呢!”大妈皱眉。
“你都知道我瞎说了,你在这儿接什么话,年纪大找存在感都找到公交车上了?”
“我看不是坏人没有了,是坏人变老了,张口就是说人未来的事,那我说你孙子考不上大学,你闹不闹心?”
“哦不对,我应该说大妈祝你日日踩井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