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分散微弱的光斑,勾勒少年略昂的下颚,他片刻的勾唇给了她短暂的留白。
林眠也不客气,从包里拿了几根橡皮筋套在手腕,开始给他扎啾啾。
徐书望不敢动,他靠得不近,所以林眠得微微俯身。
他默默地看着呼出的热气在冷风中碰撞,随后交织,再消散。
“徐书望,你喜欢向日葵还是薰衣草?”她腾出手,把前两天在小摊边挑的橡皮圈晾在他眼前。
徐书望是个典型的单眼皮帅哥,青涩的面容不知道何时突然就长开了。
他顺从地伸手指了下向日葵。
“行。”她回。
徐书望听着她简短的回答,没忍住低眉轻笑。
没有声音,只有唇角泛起轻盈的笑。
他的发质很软,倾向小狗的毛发。
向日葵的发圈只有两个,他的头发往两边散开,啾啾也就一前一后束散。
林眠后仰,双腿呈交叠,冬季校服拉在锁骨处,她一退,自然而然地露出纯白的脖颈。
在视野开阔的瞬间,徐书望皱着眉头,他顶着两个啾啾,像拿着圣旨,朝她靠近。
修长的手捏住拉链,将它们拉满,阻隔冷风灌入。
“徐书望。”林眠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他仰头。
他看着她,心里压不住的欣喜。
下一秒。
“管好你自己,别管我冷不冷。”她的语气突然恶劣。
他的眼神暗了半分,神色变得不知所措起来,手指攥紧衣角,不住地摩挲。
“我就算冷死都和你没关系。”她出声。
林眠松手,最后看了眼泛红的下巴,起身,离开他的视线。
身后没有脚步追随,安静到能听到落下的落叶,林眠不自觉回头,他还跪在那里。
少年垂着脑袋,侧脸被光裹挟,夜晚的月光似乎格外偏爱他,落下时全都扩散周遭。
林眠不清楚,她为什么每次面对靠近徐书望时,心都开始颤抖。
说来说去,其实她应该知道,只是无法面对。
她一遍遍的默念,徐书望,是要死的人。
这般安慰自己,才能平复内心。
那夜下了大雨,这个时节落雨本就是例外,更让人意外的。
棉纺厂下早班的叔叔在榕树下发现晕倒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