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因为难受而挪了挪身子,他听见不夜哼了一声。
沉闷,而隐忍的一声。
“冒犯了,”不夜沉声说道,他又接着按住容秋前面不安分乱动的小腿,
“是家主让我这么做的。”
确实是这样,只是薛穆没让他以这样的方式。
当然,不夜没有说出来。
“你骗人,赶紧放我下来。”
这样被抱着实在是太羞耻了,容秋气得小脸通红,而且他完全不相信不夜说的,薛穆怎么可能让他这样对自己。
不夜带着他绕路向一边走去,任凭容秋怎么闹、怎么喊都没用,而且今夜薛府的侍卫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容秋本来还想通过大喊闹来其他侍卫,可是除了不夜,这里什么人也没有。
气愤至极,容秋对准不夜的后背,恶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他听见不夜又哼了一声。
然后,不夜走到他的屋子前站定,打开门锁之后,一把将他丢在床榻上。
容秋哪里被这么粗鲁地对待过,一张小脸上都是泪花,柔软地床榻磨着他的脸蛋,火辣辣的好疼。
真的好疼。
而且不夜也不来拉他一把。
容秋从床上爬起来,把自己缩成一团,眼泪汪汪地望着面前高大的身影。
“干,干嘛又把我带回来了。”
不夜立在床前,把身影遮挡了一半月光,他冷冷地说:
“家主让我看好你。”
“薛穆?不可能,你肯定在乱说。”
其实是有可能的,但是容秋绝对不能承认,不然就是真的了。
“肯定是你偷偷干的,你放我出去见他。”
容秋说得很大声。
“我要让他惩罚你,用鞭子狠狠抽你,疼死你。”
他恶狠狠地威胁不夜,谁让他刚才对自己这么粗鲁。
不夜不说话了,然后过了一会,他忽然抽出佩刀,一把丢在床上,刀背锃亮,月光照过来,阴森森的发光。
容秋被吓住了,他的眼圈发红,鼻尖轻轻翕动,可是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就连睫毛也微微垂落,漂亮卷翘的睫毛,此时却像泄了气一样落下来,连带着眼瞳也闪着可怜的瞳光。
小嘴抿起来,殷红的嘴巴拢成了饱满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闭着。
“好可怕,”过了很久,容秋才小声对不夜说道,
“你能不能收起来。”
他轻轻伸了伸裸。露的脚踝,踢了脚还在床上的佩刀,不夜沉默了一会,起身把刀收起来。
见不夜听话,容秋便有了一点胆子,他鼓起勇气问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