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郦没说下去,看着画,想起当初那个浑身是血,狼狈不堪跪在殿外的少女。
对方很怕夫人不出兵,一直磕头,直到昏厥过去。
提起这件事,青郦很是感慨。
青殷年少有为,家势优越,为人处世带着股傲气,往日见了我也鼻孔朝天,那日不顾至此,意外之余,更觉得心伤。
翎九默默听着,看着画轴中的人,终于明白为何在天火中,何月霜不愿告诉她姓名。
这般骄傲的人,绝不愿何月霜的名字与青殷沾染分毫。
遮掩本心,忍辱负重万年,最后毫不犹豫跃至天火中,怕也是带有几分解脱的意味。
她确实是位豪杰。,翎九从青郦手中接过画轴,小心卷起,双手交付青疆,你姐姐很了不起,你该为她自豪。
青疆接过画轴,郑重点头:当然。
听了这话的青郦,若有所思看向翎九:你见过青殷。
见过。
翎九颔首:她在外面为你们奔波万年,很是操劳。
那丫头,青郦先是欣慰,而后担忧,众口铄金,她要逆行堵住是非,怕是会吃很多苦。
是啊,吃了很多苦。
翎九看向远方,日光破出云层,第一缕金光,投在青鸾军旗上。
但她觉得值得。
翎九不安
青郦领路,朝远离莫塬城的方向行进,三百来人的行军,虽然仓促,却有条不紊。
约莫走了半日,遇到一条溪流,顺势休整。
溪水边长着不知名的野花,并无香气,模样却小巧精致,翎九摘下一朵递给琅简,对方接过后,反手插在她发间。
好看。
真的?,翎九兴奋,抬手按住花瓣,小心触碰,怕掉下来,满心欢喜再次确认,我戴花好看?
琅简忍笑:我是说花好看。
瞎激动一场。
翎九撇嘴,讪讪放下手。
本来呢,她不喜欢戴珠翠宝石那些,笨重影响行动不说,还讲究的多,什么步摇不能晃这些规矩,总之每次不得不满头珠钗的场合,都是她最累的时候。
所以从小,她的发饰尽量简单轻便,一根玉钗就能解决。
今日得了琅简夸赞,以为自己佩花好看,还想着以后戴些,谁知
谁知竟是她会错了意。
阿翎以为我说什么?
听出被揶揄,翎九一时语塞,偷瞄对方。
对上琅简目光,瞧人一幅逗趣表情,眉花眼笑看着她,这才意识到对方故意如此,存心打趣自己。
你
本想说些什么,可瞧着那张笑吟吟的脸,翎九什么也说不出,满脑子感叹怎么会有人长得这么好看,真想摸一摸亲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