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脩轻轻点了点青翼心口。
你这份心思,青殷都没意识到,若非你托我拍卖青鸾甲,我怕也不会察觉。
青翼沉默,冥脩说的没错,他在乎青鸾的名声,重于一切。
支撑他苟活万年皆因这个缘故。
甚至可以说,墨癸死活他不在乎,他只要死去的弟兄们有个干净的身后名,有方净土安息。
这样便足以了。
见青翼小心收好伏魔,冥脩准备离开,又想起一事,复转身对青翼道:某人托我给你带句话,沂青这个名字,他要收回了。
青翼嗯了声,笑道:劳烦堂主替我谢谢他。
天宫发了同盟帖,欲集结万族伐妖,桑陵国国主已经率兵奔赴昆仑,沂青作为少主,自是不能继续隐姓埋名,今早央求我放他离开,我想着就这两日墨癸未必能看出什么,便应允了。
是。
青翼颔首。
一切都快结束了。
翎九醒来,发现琅简正给她包扎手掌的伤口,开玩笑道:要不是听见河水击石的声音,我还以为回到了叶家庄,你记不记得,那是你第一次为我包扎呢,也伤的这只手。嘶这药简直和上次一样疼。
琅简动作轻了许多,系好绷带后坐在翎九身旁,沉默看着窗外的黑水河。
太阳初升,河面闪耀橘黄色。
翎九想起被水冲刷的血,也是这般颜色。
其他人呢?
休息了。
那你累吗?要不要去休息?
翎九觉得有许多事需要厘清,而且现在和琅简之前的气氛很是局促,明明对方未发一言,她却有种被审问的不安,忍不住支开对方,谁知刚问完,就听琅简道。
阿翎,你拍下青鸾甲,是不是想查万年前莫塬城那一战的旧事?
果然
翎九就知道,琅简已经猜出她的意图。
从什么时候发现的呢,知道她在找沂青的时候,还是见她非要拍下青鸾甲的时候。
细究已经没有用了。
是。
她承认,但不能说更多。
知道的越清楚,便越脱不了身,她不想琅简被连累。
琅简视线落回翎九身上,对方低头躲避她的目光,明显不想多言。
她倾身握住翎九手背,你真的觉得什么都不说便能将我置身事外?别忘了,五百年前那木匣是我送给沂青的,我手中的弑神剑沾有黑龙的血魄。就像我在海圣楼所言的那般,早就脱不了干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