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明代医典的时候,一张便条掉了出来。
“当归三钱,茯苓二钱,另:阿宝莫忘带媳妇买钗。”
这字迹,和自己太像了。可周明舒根本没有写过这样的便条。
最后是某人为谁写的托古之作。
“戎人妇,姬姓女。若遵周典,其谓我戎姬乎?
(戎人妇,姬姓女。若遵周典,难道要称我戎姬吗?)
呜呼!余名台也!生高台,岂戎牢牂羊乎?
(呜呼!我的名字是台!生高台,岂是西戎的牢中母羊?)
尝习遒人铎采之风,闻太师比音之乐。
(我曾学遒人摇着木铎采来的民谣,听太师比其音律而作的乐曲。)
本望嫔诸侯,佐君子,奉天命,绥四方。
(本希望嫁给诸侯,辅佐君子,奉天承命,安定四方。)
然鼎簋尊彝已去,惟见毳幕羶羔,韦囊乳浆。
(然而中原的礼器杯碗已去,只能见到西戎的毛帐羊羔,皮囊乳浆。)
仇戎,更仇戎人与我周民同劬劳。
(我恨西戎,更恨戎人与我周民同样过着劳苦的生活。)
天命靡常,厥民何辜?
(天命无常,百姓有什么错呢?)
故我必不就死。
(所以我必不乖乖等死。)
纵知周戎异服若参昴,余心独向櫜弓方。
(纵使知道周戎差异像参昴这两颗星辰一般远,我心依然向着收起弓箭的和平方法)
蓟方曰:仲姬字曰射。射者,榭也。”
一声尖锐刺耳的枪响,毫无预兆地撕裂了咖啡馆的宁静。玻璃窗应声而碎。尖叫声四起。人群瞬间混乱。
周明舒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浑身一僵,迷茫地抬起头,望向枪声来源的方向。
就在她抬头的刹那,一个身影以一种超越物理极限的速度,凭空出现在她与破碎的窗口之间。
沈照清。
他的胸口瞬间炸开了一朵刺目的、不断扩大的血花。
这不可能。
她亲眼看到沈照清坐上了远洋轮渡。那艘船此刻应该早已航行在茫茫大海之上。他不可能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