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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1页）

无论对哪种种族来说，意识都是非常私人的东西。

那就像是灵魂的一部分。

德里卡曾经同你解说过，要如何与龙裔签订主仆契约。

“哼！龙视自己的尊严超过所有，言出必行。一旦签订契约，就会用生命守卫自己认定的仆人！但人类，这个口蜜腹剑的邪恶种族，他们任何印信都是不可靠的！”德里卡不屑道，“我的族群记忆中，总有狡猾贪婪又胆大包天的人类想要钻空子，他们欺骗龙裔，舌灿莲花，强调着自己的诚信与尊严。可那都不可靠。无论签订多么厚的契约书，写下多少次自己的名字，该背叛的时候，总有人类会背叛。因此，龙裔并不根据言语与书写判断仆人的忠诚！”

不知道什么，当提到“狡猾贪婪又胆大包天的人类”时，德里卡意有所指地瞪了你一眼，你无辜地看着他。

“然后呢？”

那双鎏金色的竖瞳不闪不避与你对视了片刻，凶巴巴的表情不知怎么变得有点奇怪，白皙如瓷的耳垂泛起红晕。

幼龙猛地扭过头，金色的魔法石耳坠剧烈摇晃。

他掩饰什么似的，僵硬地拔了地上的一根野草，装作漫不经心地用草尖逗弄地上的一群蚂蚁，刻意避开你的眼神。

“哼！不知羞耻的仆人，竟敢直视龙裔……！”德里卡说，“我们签订契约，是根据灵魂来判断仆人的忠诚。”

“灵魂？”你好奇。

“言语与书写可以伪装。但意识是无法欺瞒的，它会展现一个人全部的想法与欲望。没有人可以在那时候还能骗过龙。”德里卡说，有一只笨头笨脑的蚂蚁顺着草叶往上爬，德里卡把野草丢开到一边，顺手撕了一块烤肉丢过去。

做完这一切，他习惯性掏出手帕，目不斜视，十分爱干净地擦着手指：“在签订契约时，人类不需要签下自己的名字，或者盖上任何印信，只需要对我们敞开自己的意识，在契约书上留下灵魂之印。”

德里卡想了想，看向你，傲慢地放低姿态，尽量说得能让愚笨的人类魔法师能听懂：“意识就是最真实的你。”

“最真实的我……”你喃喃，若有所思，“我好像有点明白了。比如说，我看到翡翠猫眼行会的橱窗里，有我非常想要的魔杖，可它太昂贵了，我知道我永远也买不起。行为上，我会惊叹驻足，然后遗憾离去。但我的意识……”

德里卡勉为其难点了点头：“你的意思只会叫嚣着‘我要得到它’。在失去外界规则束缚以后，意识就代表最真实的自己。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灵魂之印依旧生效，那么这个人类对龙就是无比忠诚的。听说爱德华当年与我的母亲签订契约时，他的灵魂之印无比坚定。”

幼龙说到这里顿了顿，有些期待地看着你。

“德里卡？”你说，“你为什么忽然要给我介绍这个？”

德里卡脸上的表情瞬间消失了。

他瞪着你片刻，忽然劈头盖脸骂了你一通“安娜，你平时的油嘴滑舌都去哪里了？不会看主人脸色的不合格仆人！你以为我在暗示你什么？别做梦了！想要正式与我签订契约，你还得继续讨好我才行！”以后气呼呼地背过身去，像缓解尴尬不停舔毛的猫似的，不停用手帕擦自己的手掌，耳根涨得通红。

那之后，他直到晚上都没和你再说一个字。

等到了晚餐，德里卡才硬生生挤进说说笑笑的你和哈尔科之间，阴沉着脸，一言不发隔开你和哈尔科。

像个会在主人抄写魔法卷轴时，横行霸道跳到桌子上，趴下来挡住所有羊皮纸，旁若无人开始打盹的猫。

傲慢自我，唯我独尊。

分离自己的一部分意识非常困难，通常只有龙裔签订契约这样的重要仪式才会用到。

但对方可是赫尔曼·道森，诸神回归神界以后这么多年，他是唯一被公认为力量最接近神的魔法师，魔法女神无数宠儿中，恩宠最多的那个。

你也就不那么惊讶了。

但是……有必要把这种神圣而重要的强大魔法，用在性事上吗？

纵使被好友点明，赫尔曼依旧不为所动。

遵循自然天性的精灵，从不认为对心爱之人欲望汹涌，想要交媾，是什么难以启齿之事。

昳丽的脸上依旧是一成不变的冷漠与淡然，他握住你的脚踝，纤细的小腿在他的掌中因为他所带来的高潮而颤抖。

他垂下雪白浓密的眼睫，钴蓝色眼眸无声注视着你。

“呜呜呜……哈啊……”

呻吟。

“赫尔曼……咿呀赫尔曼先生、别，那里……啊啊啊——！”

甜腻而湿润，呼唤他的名字。

“嗯哈……不、呜呜呜……”

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