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百里镜的声音,姜清黎的大脑有一瞬间宕机。愣住那秒,苍白修长的手越过她,干脆利落地挂断,将终端丢开。“喂!”姜清黎反应过来,连忙去捡。她的腿被夜临渊单手扣着,只能侧着身,伸长手臂去够。因为动作,堆在腰间的裙摆层层叠叠落下,盖住纤细雪白的腰肢。而更让夜临渊不满的,是女孩脸上难得的焦虑不安。就好像……怕被挂断电话那人会多想一样。这个联想让夜临渊感到烦躁。夜临渊的呼吸不自觉加重,扣在她腰上指节缓缓收紧。“别闹。”姜清黎腾出一只手拍开他的手,手指摸索着终端。夜临渊动作一顿,盯着自己的指节。女孩打他时没用什么力气,没有痛感,但夜临渊还是感到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滞涩怒意——她怎么敢。坐在自己腿上,和自己接吻,心里却在想另一个男人。甚至为了那个该死的狐狸精对自己动手。视线里,女孩拿起终端,似乎在查看消息。提示音叮叮咚咚个没完,夜临渊不自觉冷笑:“真够忙的。”发出声音后,又猛然惊觉自己的反常。姜清黎跟什么狐狸精豹子精暧昧纠缠,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们不过是只是合同上的甲乙方。一个提供精神抚慰,一个提供人身保护。等精神力不再失控,他就会离开。夜临渊想,他之所以感到愤怒,一定是受到标记的影响。手指不自觉抬起,隔着衣服触碰到那枚刻画着荆棘玫瑰的图腾,姜清黎给自己的标记。被印上标记的皮肤隐隐发烫。夜临渊微微失神。姜清黎回完消息后,转头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她还是第一次在反派那张阴鸷的脸上,看见略带茫然的表情。难道还在发情期?姜清黎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脸:“我忙完了,陪我……”“怎么,他不来接你?”夜临渊打断她,低磁声线里嘲讽意味十足。狭长的眼眯起,从上至下扫视着她微乱的发丝、明显被吻过的殷红嘴唇和被他扒得摇摇欲坠的长裙,最后再一寸寸往上,看着她那双微微睁圆的眸子。“这个样子去找他。”夜临渊挑眉,心口处淤积强烈躁动,使得他的语气越发怪异,“就这么迫不及待。”他说完,却掐着对方的腰凑近了些,竖瞳阴冷地盯着对方。仿佛她只要点一下头,就立刻暴起把她弄晕在这里。沉默几秒,姜清黎无奈地叹了口气:“夜临渊,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夜临渊一动不动。还好早就习惯了夜临渊这样子,不然姜清黎感觉得被吓死。“我刚才是想让你陪我去一下医院。”姜清黎一边说,一边低头整理皱巴巴的裙子,“刚才金医生给我发消息,告诉我可以去检查一下精神力状况了。”“我和百里镜暂时不会公开,因为你现在也是我的兽夫,所以通知你。”她抿了一下被吮到红润的唇,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你下次再敢不经过我同意就挂电话,说威胁我的话——”姜清黎想了想,发现自己现在好像还真拿这个反派没有办法,又不想表现太怂,硬邦邦补上一句威胁:“——你就自己度过发情期!”“知道了。”夜临渊没什么表情,声线恢复淡漠,“医院地址。”看上去根本不在意,绷直的脊背却微松了些,后仰靠着柔软的椅背。姜清黎看他这个装装的样子,气得磨了磨牙。“算了,不用你陪。”姜清黎爬到一边,学这条臭蛇的语调阴阳怪气,“说什么给我当保镖,结果就这样,一点信誉也没有……”话没说完,沉默的男人忽然朝她伸出手,俯身环抱住她的腰。夜临渊闭着眼睛,额头贴着她的颈。片刻后,姜清黎听见他闷闷的声音响起:“陪你。”有些无奈,更接近自暴自弃。夜临渊呼吸着女孩特有的气息,思绪飘忽。他想到被标记的第二天早上。姜清黎离开后,警惕的蛇类立刻就找到中心城最着名的医师为自己消除标记。标记可以,有副作用,但也在可以接受范围内。即将走进手术室时,夜临渊放弃了。他不仅放弃祛除标记,甚至在得知她退婚后,把自己的名字加进兽夫名单。他反复告诫自己,利用贵族身份到中心城来,是为了做正事,不是为了做谁的附庸。可所有的理智在听到她名字的时刻分崩离析。心跳呼吸不受控制,满脑子都是在想——凭什么?凭什么给了他标记,又根本不想负责,转头想扑进男人堆里左拥右抱纵情享乐?夜临渊生出一种尖锐疯狂的怨恨。既然她提裙无情,那就别想好过。他不能让她如愿以偿甩掉自己。他要缠着她,像共同度过的迷乱前夜一样疯狂缠绕着她。,!死也不松开。-飞行器停在医院门口时,姜清黎腰都快酸了。她不知道这位大反派又抽什么风,抱着她不撒手,沉重灼热的呼吸打在颈侧,好几个瞬间姜清黎都怀疑他要把自己给生吞活剥了。不是晚上的那种,是要生吃的那种。终端震动片刻,姜清黎的手臂动了动,小声说:“夜临渊,你睡着了吗?金医生在催我了诶。”男人低低应声,直起身,总算松开了她。恢复自由,姜清黎打算出飞行器,手刚抬起,就被夜临渊握住。“你就这样去?”夜临渊盯着她微皱的裙摆,声音微冷。“你还好意思说?我这样还不是因为你?”姜清黎拍开他的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子。其实也看不出什么……下一秒,一条崭新的裙子丢在她膝上。“去换。”夜临渊说。这次不用姜清黎提醒,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姜清黎突然发现,这条蛇还是有点懂事的。换上夜临渊准备的浅紫长裙,姜清黎推开飞行器走了下去,夜临渊隔着一段距离,不紧不慢跟着。刚到医院大厅,几个医护人员护着一个担架,呼啦啦往电梯方向去。人太多,她只从医护人员的缝隙里看见病人有一头红毛,还挺眼熟。姜清黎没太在意。为首的雌性看见她,忽然站定脚步:“姜小姐。”“金医生。”姜清黎认出她,打了个招呼。“抱歉啊姜小姐,我可能要晚点给您做检查了。”金医生叹了口气,“一个病人这周第二次精神力波动晕倒,现在完全不省人事……我要给他先做个检查,大概一个小时。”姜清黎表示理解,微微含笑:“没事的,我可以等。”她话音刚落,躺在担架上的红发病患却忽然眉头紧皱,嘴里发出细微呢喃。有护士凑近,听到他念叨的,好像是个名字。一个雌性的名字。:()恶雌被退婚?五个兽夫跪着求我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