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章程喝得醉醺醺的从醉红楼里出来。他满脸涨红,说话时呼出的全是酒气,再加上酒后粗鄙的行为,和路边的小混混没什么两样。奈何他今晚出手实在是大方,好几个姑娘恋恋不舍地送他出门,挥着香帕叮嘱他下次来一定要找自己。这些姑娘的热情,总算是让他心里好受了一些。他走得晃晃悠悠,一脚深一脚浅色,说话也有些大舌头。“裴……裴明璃,一个养女,老子给你平妻之位是看得起你,清高什么?老子倒要看看,就裴家那样,能给你找个什么好人家。”章程走了一路,念叨了裴明璃一路。“告诉你,老子有钱有势,愿意跟老子的女人多了去了,老子不稀罕你。”看到路边的小石子,章程抬脚就去踢。奈何今天晚上喝得实在是多,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都栽倒在地上,脑袋撞到墙角,不算严重,也有血迹顺着脸颊流下来,痛得他龇牙咧嘴。“娘的。”章程气得叫骂,脑中却不停闪过裴明璃的笑脸,惹得他心里痒痒的。今天晚上,他特意找的都是和裴明璃有几分相似的女人。不管是长相,神态,还是说话的语气。偏偏,越是寻找相似,他就越是想得到裴明璃。“老子抬举你,真当自己是公主了?”章程骂骂咧咧,心里却已经在盘算起了要再使什么手段,才能得到裴明璃。若是有机会,他定要把荷花宴没做成的事再做一遍。反正他是男子,顶多被人说一句风流倜傥。但裴明璃就不一样了。到时候残花败柳的身子,她只有嫁给他这一条路。章程这一路上的动作,都被周蕙兰看在眼里,她表情十分厌恶,看章程的眼神就好像在看垃圾。“明璃小姐要是嫁给了你,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她手一挥。一层雾遮住了章程的眼睛。他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自己双眼有一阵冰凉的刺痛,他下意识伸手揉了揉眼睛,隐隐约约好似看到了裴明璃的身影。他不由喃喃出声。“明璃。”“裴明璃”没说话,只冲他温柔羞涩的一笑。这一笑,差点迷得章程找不到北。他傻笑着从地上爬起来,跟了上去:“明璃,你后悔了是不是?你来找我了对吗?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后悔的。”周蕙兰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笑容更深了些。她伸出手,冲章程勾了勾手指。章程连忙跟上。在章程的世界里,周围早已不是他原本看到的样子。他身处的地方,是一个很大,很舒适,很温暖的房子,房子里就只有他和裴明璃两个人,没有其他人打扰。前面,还有好大一张床。“明璃,你要带我去哪儿?”“裴明璃”还是不说话,手指又冲他轻勾。他想上前拉住裴明璃的手,但她就好似那天上的云雾,章程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抓到。“明璃,让我牵着好不好?”“裴明璃”不说话,跑得更快了。章程加快脚步,跟了上去。在旁人的视角中,章家大公子喝得醉醺醺的在大街上乱跑,口中呢喃着好似在叫一个名字,奈何他喝得太多,舌头大得厉害,根本听不清楚。最引人注目的是,跑的同时,他还在脱衣服。夏日里本就穿得不多,他三下五除二就把上衣脱了个干干净净。也不是没见过男子光着膀子,但那一般都是做粗活的铁匠或者屠夫,像章程这种读书人,尤其还是世家公子,真没见过光着膀子满大街乱跑的,尤其还做着一些……难以言说的动作。就好像他跟前真的有个女人似的。天已经很黑,月亮也出来了,大街上只偶尔有几个人路过。奈何世家公子哥儿一边在大街上跑一边脱衣服的场景实在是难得,路过的人也不管自己原本是要去做什么,全都在那围观着看。自己看不要紧,还要叫别人一起看。就这样,围观章程的人越来越多,指指点点的人也越来越多。“这不是那个……章大人家的公子吗?据说是个爱读书,知道上进的,怎么……这样。”“大街上脱衣服,成何体统,成何体统。”“这得多想女人,我有个远房亲戚在裴家做下人。听说不久前的荷花宴上,他还和裴家庶女在偏房里干柴烈火,打得那叫一个火热,都被捉奸在床了。”“哎呦,这种好戏,我得叫我兄弟们都来看。”“路过我家,记得把我家人都叫来,有热闹不看白不看。也不知道章公子这个爱好,章大人知不知道。”……对此,章程是看不见也听不见。眼前,他只能看见裴明璃,还有那好大一张床。就是那张大床有点远,他跑得腿都酸了,也没跑到地方。“明璃。”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一把将美人抱了个满怀。,!美人我见犹怜,娇滴滴的动人,勾得章程心里就像是有根羽毛轻轻扫过,痒痒的难受,就是手感不对劲,硬邦邦的,和他想象中的软香玉在怀并不一样。正上头的章程都来不及多想,一手抱着美人,一手迫不及待去扯自己身上那为数不多的衣服。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傻眼了。本来想着,最多能看到章家公子衣衫不整地在大街上乱跑,谁知道他竟然对着一棵树又亲又抱。看他那脱衣服的动作,显然是打算……大干一场。章程浑然不知,自然不觉得尴尬。周围看热闹的人纷纷露出异样的表情,和周围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知应该作何反应。想走,舍不得。想留,又不太好意思。就,还挺难做出抉择的。今晚的章程那叫一个尽兴,美人好似跟他比赛似的,不管他怎么卖力,美人都没喊一句累,最后倒是把格外卖力的章程累昏过去。他昏迷的地方,是整个京城百姓最常活跃的区域。第二日,清晨的日光照耀在章程的脸上,刺得他睁不开眼睛。他心头烦躁,张嘴骂了句小厮。“狗东西,窗户为何不关?”等了有一会儿,别说是关窗户了,连个回应他的人都没有。章程心中烦躁。更让他感觉诡异的是,好似有风吹过他的身体。凉飕飕的,有些不对劲。他下意识低头,朝自己身上看过去——:()煞妃来自地狱!诛邪祟,夺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