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看向那个被搬走尸体后只剩下辅助线的人形图,难道,神宫秋明是怀疑这是棚村舞子做的吗?
当然不是。
棚村舞子虽然出了门,却也是有证据证明自己的去向的,除了监控以外,还有一个和她搭讪的人可以证明。这点千叶和伸从调来的监控里找到了,证明棚村舞子出门的这段时间里既没有拿取毒药,也没有消灭其他证据。
“我是指嫉妒竹马先生啦……”神宫秋明神色晦暗一瞬,无奈地说。
棚村舞子若有所感,抬头看了神宫秋明一眼,然后又低头,看着木地板上的花纹,不知道在想什么。
神宫秋明不打算追问下去,他转向竹马正章,说:“毒物就涂在杯壁上,佐羽小姐正是喝了酒之后才中毒身亡的,而你就坐在她旁边,难道没发现杯子的问题吗?”
“杯子?”竹马正章心中一紧,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时,松田阵平戴上手套的手拿起他的座位上左手边的酒杯,上面有个口红印,考虑到棚村舞子坐在他斜对面,那么这个杯子很大可能是原先是属于佐羽由佳的。
“只要悄悄换下杯子,那么就能将自己涂好毒药的酒杯和死者的酒杯更换。”松田阵平将酒杯递给鉴识课的警员说到。
竹马正章有一瞬间的慌神,但他很快冷静下来,说:“这不可能,我和由佳点的不是同一种饮品,即使更换了,她也能立刻察觉不对,而且这太冒险了,明显不是我的饮料我怎么可能……”
“因为还有一个人在协助你。”神宫秋明说,看向了突然一言不发的浪越和彦,他的座位面前的桌子上,是另一杯饮料。
松田阵平一想,就明白了神宫秋明的意思,他说:“所以原本是死者和棚村舞子点的一样的饮料,而你们二人喝的是另外两种一样的,这样趁着棚村舞子外出的时间——先是浪越和彦将自己的饮料杯和棚村舞子的交换,将棚村舞子的饮料杯上涂好毒药后再和对面的竹马正章交换,然后是竹马正章,利用坐在死者身边的优势,轻易将带有毒药的杯子换给了死者。”
白鸟任三郎仔细思考一番,觉得有不妥的地方,他说:“可是涂有毒药的杯子是在竹马正章座位面前的桌子上发现的,按照最后来说,不应该是在死者面前吗?”
而且这样也符合一开始浪越和彦有意无意地将嫌疑栽赃到棚村舞子身上的设想,因为两人都涂有唇膏,颜色接近,在灯光下还不能完全区分开,那么两人的饮料会比经过另外两名男士传递的速度要方便快捷得多,毕竟她就坐在死者对面,喝的饮料也一样,又有着在外人眼里看来的“情敌”的身份在,动机也有了。
尽管目前为止只有神宫秋明相信她并不存在所谓的因为对方是“情敌”所以才杀人的动机。
“这就是他的疏漏了。”
神宫秋明说,他的眼睛直视竹马正章,好像已经将他参与杀人时的所思所想都推测出来了。
“唔……我猜猜,可能是浪越和彦说的,‘这只是迷药放一点不碍事的’,对吧?”
听到神宫秋明这么说,棚村舞子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她忍了又忍,死死盯着竹马正章丑恶的嘴脸,才没有哭出来。
神宫秋明看向她,松田阵平也注意到了,眼里露出愤怒之情。
神宫秋明继续说:“所以你就协助浪越和彦,将涂有毒药的杯子递给了佐羽小姐,眼睁睁看着她惨死倒下——这时候你才知道不对劲,第一反应就是将带有你指纹的凶器处理掉……”
松田阵平冷哼一声,说:“所幸我们来得及时,你没来得及处理。”盛着冰的桶就放在他手边,他差点就把杯子丢进去了,不管能不能完全处理掉证据,多少还是会有点影响。
竹马正章眼睛滴溜溜地转,突然指着浪越和彦说:“对!就是这个男人欺骗我的!我根本不知道那是毒药啊!”
棚村舞子走到竹马正章面前,直接甩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
她被警员拉住,离被打的竹马正章远一些。
“你这个下贱、恶心的家伙!要不是你有用药的心思,她怎么会——”
“还有你——”
她转过头,对着罪魁祸首怒目而视。
浪越和彦摆摆手,急着撇清自己的关系,只要他咬死不认毒药是他的……
“指纹可不能作假。”
神宫秋明突然来了一句,要是竹马正章没有把涂着毒药的杯子再换回自己手边,那么浪越和彦确实还有解释的理由,毕竟他们两人喝的是一样的饮料,又坐在对面,指纹什么的说自己的饮料放得近了也能借着烤炉的遮掩“不小心”调换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带有浪越和彦指纹的饮料放在死者旁边,怎么都不算和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