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相宜蒙住了,眼里充斥着迷茫。这是个什么意思呢,单独对。。。她和姜小姐的规矩么。
“好。秦馆主对我这么偏心,我也心安理得的受着了。”姜折却笑,转头还嘱咐相宜,“往后得好好遵守这条规矩,知道么?”
相宜小鹿似的眼睛里,没有那么多迷蒙了,清晰许多,“知道了。”
秦孟乐眼眸低垂,长睫像是盖住了很多的情绪,这些个情绪平时可不会出来。只有遇到姜折的时候,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眼前这两个人要是再在自己的阁中待下去,这情绪怕是要掩盖不住了。。。。。。
秦孟乐叹了一声,指尖微微颤了一下,想拿起茶杯,想了想又作罢了。
她过几天就得去一趟法兰西人的公馆,去见那些洋人。那是个什么境遇,只有她自己知道。。。。。。而姜折和相宜,还有很多往后的日子好过。
人呢,是不可以放在一起做比较的。否则,心中的不平就像一只野兽,一口一口的把你吞噬掉。
既然是这样,她也容许在秦馆里有姜折和相宜存在。能庇护一时是一时吧。。。。。。
秦孟乐很快下了逐客令,“你们走吧,我有些累了。”
本来就刚出院,差不多也到了她该午睡的时间。姜折带着相宜起身,“那秦姐姐好好休息,我带她回去了。”
秦孟乐颔首,“不送了。”
。。。。。。
等回到净安阁,相宜的心事没那么重了。她*被姜折牵着,很少有心思能想别的,也劝慰自己,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的。不要对馆主和姜小姐的关系多加探寻,不然的话,她所珍惜的现在,或许也会毫无意义。
不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而是,世事无常,世道会捉弄凡人,然后教会凡人知足且珍惜当下。
“要不要睡一会啊。”到了阁中,姜折便问她。
相宜点点头,也问:“您一起么?”
若是姜小姐不午睡,她也不睡了。
姜折不语,只笑笑,开始脱去外衫。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睡衣,走进盥洗室。这一系列动作让相宜心跳不止,姜小姐是在用行动告诉她,她会和她一起午睡。
那今天晚上呢。。。。。。是不是也可以留下呢。只要在明天正午之前离开,就是可以的吧?
相宜心里像打鼓似的作响,脸上也还是散出颜色来。
要是。。。。。。要是姜小姐真的留下来了,她们会做什么呢。
“啊呀!”相宜伸手拍了一下脑门。她这脑子里想得东西不太一样了!这几天跟裴姐姐一样,学了点。。。。。。那什么的东西。
裴婉姑娘瞧着是个清冷的人儿,可有时候,她也乐得和桑芊一起教相宜一些实用的技巧。
都是一个馆子里的姑娘,少不了要聊点不大周正的事儿。那些个明白的,不明白的事儿,都是互相解答。相宜在其中混迹了三天,耳朵里听进去不少!
如今可怎么办才好,那些东西都在脑子里打转。绕得她脸都红了。
姜折换好了衣服出来,就看到相宜坐在床沿,满脸通红。
“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么。”姜折担忧问,这幅样子莫不是发烧了?还伸出手,探了一下相宜的额头。
也没发烧啊,这是怎么了。
按理说,这个天气不算是很热。姜折试探着问:“很热?”
相宜马上摇头,“不是、没有很热。您上来吧。。。。。。”
她实在是。。。。。。不大好意思再去想那些了。等到姜折一上床榻,相宜也躺下了,睡得很安分,甚至有点僵硬。
尴尬也好像是会吃人的。相宜觉得,她马上就要在姜小姐面前抬不起头了。
就在这时,睡在里面的姜折好似知道了什么,伸手侧身环住相宜,小声哄着:“不管你在想什么,都不许再想了。”
相宜想辩解一两句,还没开口,就听姜折继续说道:“可能到年底前,我都很忙。报社还有很多的活要干,我要是不常来,你也不要多想。”
“报社里只有我的朋友在管着,刚起步的时候最耗心力。前段时间我没怎么去,总是不好意思。后面我得认真些才行。”
姜折声音小了一点,头抵在相宜的肩上,开始昏昏沉沉起来,“旁的都先不说了。秦姐姐说得对,我还是担心你的腿。得好好养着啊。。。。。。”
懒洋洋的音调,像是小猫咪在摇尾巴一样。相宜很清醒,人也懒懒的,姜小姐的体温让她很舒服,一点儿也不热。
相宜回道:“知道啦。。。。。。”
三个月后,是秋日了。
都说的是,一场秋雨一场凉。相宜坐在阁楼上,看着苏州河上的石桥和小舟,手里摇着一把扇子。天儿还是热,一下雨就闷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