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哪壶不开提哪壶。”
“别傻愣着,快点。”沃克催促。
他手里捏着一本册子,是游戏开始前塞西尔交给他,也是他所揭露的那么多秘密的来源。
他翻开下一页,浏览关于景雪松和对面十字架上卢康的恩怨。
看完,他挑了挑眉,合上册子弹了弹,真有意思。
抬头看去,射击台上,景雪松顶着众人的注视,终于把箭放在弦上,缓缓拉开了弓弦。
绷紧的弓弦宛如一轮弯月。
姿势标准,甚至因为身形高挑,十分具有观赏性。
沃克提前得知了这位传奇特招生与其他贫困生之间的龃龉,有种先知的得意,双手抱臂,扬声道:“景雪松。”
“你知道你那被踹烂的宿舍门和被浇灌墨水的衣服,是谁的手笔吗?”
景雪松回头看了他一眼,神色浅淡,还没说什么,被捆在十字架上的卢康先张口了:“别听他胡说,他在挑拨离间!今天这个游戏的目的就是让我们相互排斥,好让他们看戏!”
沃克打断他:“是不是胡说,你刚才也看见了。前面那些……难道是假的?”
“塞西尔少爷无所不知,学生会还不屑于用虚假的事情来蒙骗谁。”
沃克高傲地昂着头,颇为笃定。
景雪松收回目光,继续瞄准。
卢康喊着景雪松的名字,声音凄厉,“景雪松,你听我说,那是、是特殊情况,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啊,景——”
箭簇咻呼离弓。
弓弦震颤不已。
尺玉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瞳孔皱缩,那箭头就已经落在了卢康头顶上不到两厘米的位置。
被狠狠抓紧的心脏骤然放松,一紧一松,尺玉的呼吸都紊乱了。
有人去解开了卢康的缚绳,卢康整个人瘫软坐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谢、谢谢,我错了,我知道错了,谢谢你,谢谢,谢谢……”
他所坐的地面,还有前面的人流的血。
而他完好无损地从自己因一时气愤,觉得他冲动鲁莽,让其他贫困生的生活更加困苦,而头脑发热做出不齿行为的受害对象手中活下来。
景雪松没有上前去搀扶,只是把弓箭丢在地上,转身下楼梯,离开射击台。
尺玉心有余悸,这一连串的事情仿佛坐过山车,刺激得他时而心跳过度,时而手脚冰冷。
他跳下矮墙,问:“游戏结束啦?”
言下之意他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月亮高悬,时间已经不早了。
塞西尔却说:“别急。”
他靠近矮墙,声音不大,但所说的话一字一句清晰传递到在场所有人耳中。
“今年接受邀请的白牌学生太少,大家都还没有玩尽兴,是学生会筹备不佳。”
“为了弥补大家,学生会决定,游戏继续。下一轮上场对象,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