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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五章 腐乳肉粽二(第1页)

这天底下竟还有他看不到脸的暗娼?郭家二郎显然正为此烦躁不已。看着面前披着一张“体面人”的皮,内里混不吝的厉害的郭家二郎,大宛王子笑了笑,没有如往常那般立时说些什么来安抚面前的郭家二郎,而是难得的发起了呆。露娘这等暗娼当然是软柿子了,若不是软柿子又怎会被人“弄错”毁了脸?若不是软柿子又怎会在被人弄错毁了脸之后,不说要不来一个赔偿了,甚至连一句道歉都得不到?可就是这样一个身份低微,任人捏扁揉圆的软柿子却令郭家二郎这样硬的不能再硬,权势滔天的大族勋贵公子无可奈何。大宛王子挑了挑眉:事出反常必有妖!在这世间摸爬滚打的越久,他便越发清楚这句话的份量,所以也清楚面前这个名唤露娘的女子绝不似表面看起来的那般简单!这不简单当然不是指迷的那些恩客晕头转向、五迷三道的那些手腕了,虽然令薄情恩客变得长情这种手腕于暗娼而言也少见,可这种少见到底不是不曾见过。色令智昏的人古往今来便不曾少过。可眼下这被毁了脸的露娘早已无色,却依旧令对方智昏的长情显然比起那等使人色令智昏的暗娼手腕高出了一截。当然,高出的或许不止一截,而是很多截。至少,让他想办法将郭家二郎这等人挡在外头,虽然办法不是没有,譬如骗、哄,寻借口不让郭家二郎生气什么的,可露娘却用的不是这等办法。至少比起骗、哄郭家二郎不生气什么的厉害的多了。温柔解语花见的多了,带刺的玫瑰,刺的人手指流血,愤怒不已,却又不能对着那玫瑰发作,只能发作旁人的却还当真是头一回得见。手段……真是妙啊!她不争不抢不辩,更不动用任何权势手段的威压,只用几个长情的恩客就堵住了郭家二郎的视线,叫郭家二郎看不到自己的脸了。如此……会如何?看着下令身边小厮对着食盘里的鱼和粽子“剔骨”“剥皮”的郭家二郎,显然郭家二郎的心情很是不妙。可不妙又如何?郭家二郎那张“体面人”的皮还要不要了?才这般想着,便听郭家二郎冷哼了一声,将手里的白玉骨扇一把摔到了一旁的墙面上,“啪”地一声,质地上好的白玉骨扇就这般落地开花,白玉碎片落了一地。若是寻常的摔,这玉石本也没那么容易摔碎的,可郭家二郎这一记……显然是费了十二万分的大力狠狠砸过去的。看着那碎裂在地的白玉碎片,大宛王子心里忽地升出一个古怪的念头:上回那白玉葫芦叫郭家二郎收了回去,他答应补给自己的东西还没补呢!这念头委实是滑稽,他明明清楚的知晓自己不是赚赏赐银钱的,那所谓的赏赐又是郭家二郎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当不得真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不自觉的冒出了这个念头。下意识的摩挲起了自己的手指,大宛王子心里苦笑了一声:大抵是做生意做的多了,实在是拿自己也当起了真正的生意人。生意人嘛,记着每一笔银钱帐,那纸面上的要记,口头的自也要记了。纸面的帐自然是每一笔的银钱往来都记得一清二楚,也有办法收回来,至于那口头的……虽说不定当真能收到银钱,可也指不定什么时候用的好的话,能收到旁的补偿呢!是以自是要记清楚的。心思转了一圈,大宛王子瞥向面前愤怒摔了玉骨扇的郭家二郎,又看向他周围或半躺在床塌上,或跪坐在那里的舞姬们,一个个妆容精细、曼妙美丽……他这里的舞乐姬们的姿色他自是清楚的,寻常青楼中大多罕见这等姿色的。可这般精细美丽的花儿开在眼前,郭家二郎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心里的情绪全然被那远在数条街开外,迷途巷深处的露娘所左右了。想到这里,大宛王子只觉自己好似隐隐触到了露娘手腕的一角,却又看不真切。争是不争,不争是争。他只觉得这一刻忽地好似明白了这八个字的真正含义。厉害啊!心里叹了一声,重新看向面前兀自在那里生闷气的郭家二郎,大宛王子眯眼细细审视了起来:这张‘体面人’的皮想不到还可以这般的为我所用,他算是学到了。没有人不允许郭家二郎去看那露娘的真容,露娘也从来不曾拒绝过郭家二郎,那郭家十三老爷更是没有说过以及做过什么得罪郭家二郎的事。他只是长情,只是日日过去那迷途巷探望被毁了脸的旧情人罢了。一辆马车往门口一堵,却叫好面子的郭家二郎下不去脸来看一个随便砸钱就能叩开大门的暗娼的真容了。毕竟,那可是旁支的、老男人所相中的人,哪里是他这尊贵嫡支、正当适龄的公子所能迁就的呢?说出去,他郭家二郎还要不要面子了?真妙啊!大宛王子的目光落到了自己面前案几上的茶杯之上,伸手端起茶杯将里头的茶水一饮而尽。茶水里除了茶叶之外,还加了一枚青橄榄增味,他一贯喜欢这等吃法,茶水入口,茶杯放还到案几上之后,口中那青橄榄的余味却仍然不绝。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虽说他亦不曾见过那位露娘的真容,可……想起露娘让郭家二郎见到的脸,不论是画作上的温夫人的那张脸,还是大理寺衙门门口那位温娘子的那张脸,哪怕不提那些在外的名声,都是罕见的美人。按说让郭家二郎这等‘体面’的‘混世魔王’先过足眼瘾看了这两张脸,再看自己的,露娘的模样,当是比这两人的脸更好看才是。可不知道为什么,他隐隐觉得露娘的真容应当不会比这两张脸好看的。转头瞥了眼靠墙立着的铜镜,看向铜镜中的自己。他那远在千里之外的大宛的便宜父王好美人,他的生母还有那些父王后宫里的妃嫔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若是真的美至比温夫人、温娘子还美的脸,以能施展出“争是不争,不争是争”这等手腕的露娘而言,又怎会看得上眼前的郭家二郎?要知道那位大理寺的温娘子身边的便是那位神童探花郎。虽说这位神童探花郎不好拿捏,可除了他之外,这长安城还有那么多的勋贵子弟,找个好拿捏的难道还寻不出来不成?旁的不说,来他这里光顾的二世祖们都是一样的混不吝,可皮相比郭家兄弟好看的也有,既都是混不吝的,那干脆挑个更好看的岂不是更好?这般想着,察觉到自己好似在挑集市上贩卖的桃子一般看这些二世祖,大宛王子嘴角翘了翘,不过很快,便将笑容隐了下去,安抚面前的郭家二郎道:“那露娘也不过是个寻常的暗娼,便是没被毁了脸,也不曾听闻她姿容胜过温夫人的说法,更何况眼下还毁了脸?二郎不必心扰,我寻人替你盯着去,看什么时候得空能将那毁了脸的露娘请过来与你见一见便是了。”这安抚虽然只是废话,可好在不止是废话,还提出了帮忙的法子。郭家二郎点头表示满意,心里的烦躁却依旧不曾褪去,只是说道:“我那里也会盯着的,且看看我那长情的十三叔什么时候不去了便成!”大宛王子点头,伸手倒了杯酒,问郭家二郎:“酒可解愁,可要来一杯?”瞥了眼送至唇边的暗红色葡萄酒,郭家二郎又看向那厢正在“剔骨、剥皮”的小厮们,忽地来了兴致,接过一饮而尽之后,笑道:“剔骨、剥皮、饮血!忽地畅快了!”什么人才会对“剔骨、剥皮、饮血”这种事感到畅快?大宛王子想起前些时日郭家二郎说的那些“理解暴君”的那些话,心说这哪里是理解暴君,分明是想成为暴君才是。只是细一想,这二世祖会有这等想法也不奇怪。这位又不似那些譬如喜好出海游历,回来写各种游记,或喜欢钻研文玩古画,对前人所用、所画、所写感兴趣的富贵闲人们那般,好歹有个心念寄托与喜好之物。这人什么心念寄托都没有,是真正的无所事事,闲的发闷。他家里人也知道这等无所事事的二世祖会惹出祸事来,所以才不准这二世祖去衙门做事,以免惹出大祸。对家里两个孩子闲着无事会惹出大祸这件事,郭家的人显然是清楚的。于是素日里耳提面命的教导不在少数。其母出身弘农杨氏,手腕更是不得了,硬是将两个二世祖教成了两个知礼数且不惹事的二世祖。这般一想,这郭家还真是尽了自己的人力不让二人惹事了。这等尽人力的教导与不许,素日里瞧着……倒也确实没惹出什么大事来,毕竟这二世祖遇不上什么真正烦心窝之事,便是遇上了,以郭家的权势也能摆平。而对于那些摆不平的事……想起这二世祖吐露的心声——身边没有似梁衍这等能随意掌掴之人,说出这话时,二世祖的面上只是无聊,没有半点憋屈与不满,看样子对不惹超出郭家能力范围的权势这一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不觉得不对,那心里自是没有不满,也没有憋屈这等情绪的了。因露娘的手腕,让大宛王子重新审视起了面前的郭家二郎,虽然未曾见过郭家兄弟挂在嘴边的‘聪明、厉害’的母亲杨氏,可将一个“剔骨、剥皮、饮血!忽地畅快了!”的二世祖揉捏成这幅样子,尤其是对不惹权势,遇到硬茬要低头这些心里没有任何芥蒂,大宛王子还是觉得诧异的,同时心底里对那位出身弘农杨氏的郭家兄弟的生母更是警惕。这女人……手腕是当真厉害!将两个二世祖教导成这般,知礼数、懂世事的同时,对那些软茬子,不压抑情绪,尽情发泄,对硬茬低头又能自觉理所当然,将这释放情绪与压抑情绪两者都清清楚楚的落到了二世祖所遇到的每一个人每一桩事之上,叫二人“看人下菜”“欺软怕硬”的同时,又做个真正的“体面人”,知轻重!啧啧……是真的厉害啊!要知道多数会欺软之人的骨子里其实都是爱仗势欺人的,如眼前这个“剔骨、剥皮、饮血”,“理解暴君”的。让一个暴君自己压抑自己的情绪对人低头,且还不觉得委屈,生出事后想要报复回来的心思,反而觉得理所当然……这可不简单!,!暴君低头通常只有在不得不低头之时,且那低头也通常只是表面低头,内心却是愤恨与记仇的,可这郭家二郎的低头却是发自内心的,不恨的,也不会不高兴的,这等明明是一件违背其本性之事,却能叫杨氏做到了,简直是将郭家兄弟的喜怒哀乐种种情绪都尽数抟在掌心之中,随意揉捏了。当然,叹这杨氏厉害的同时,也不得不叹杨氏真是个“慈母”,时时刻刻都将儿子的情绪照顾的平静如初,不让儿子生出一点不悦来。哪怕暴君的本能就是会对低头这种事生出愤怒、报复等等情绪,她也能抚平这些情绪,用自己的手腕让儿子自己察觉不到自己的情绪,让儿子以为自己是高兴的。至于是不是真的高兴,那不重要,只要郭家兄弟自己以为自己是高兴的就成了。看着面前嚷嚷着“剔骨、剥皮、饮血”的郭家二郎,大宛王子只觉得自己好似看到了一个真正的,由内而外的傀儡,至于牵动郭家兄弟情绪的那根线……自然是在杨氏手里了。反复咀嚼着方才自己一瞬领悟到的那句话:你管郭家兄弟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只要郭家兄弟自己以为自己是真高兴就行了。想明白了这些的大宛王子挑眉:有这样的本事,难怪那杨氏看似严厉,可比起外头那些骄纵儿子的慈母来,也没什么差别了。若定要说差别,也只是在杨氏的提线操控之下……两个欺软怕硬、看人下菜的暴君吃相更好看,更优雅了。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大宛王子想到自己便宜父王的后宫中的那些女人,不得不感慨还是大荣这些百年世族中走出来的女人更厉害啊!只是既是傀儡了,随意放到外头去自是危险的。因为傀儡嘛!只要找到那根牵动的线,就能轻易控制住他。可郭家兄弟这么多年就不曾被人控制住过,为什么呢?眯眼审视着面前的郭家二郎,想到郭家二郎这几日突然出现的憋屈与愤懑的情绪,以及那一声“剔骨、剥皮、饮血”所暴露出的暴君本质。杨氏这根线……此时明显是失控了,这大抵是因为作为体面人,自是不能做出将儿子拘在身边的不体面举动来的。可为了不让旁人轻易抓到那根牵动儿子的线,杨氏她……就在儿子的周围织了一张细密至极处的名为“欺软怕硬”“看人下菜”的网,这张网不止被杨氏装扮的极其优雅,还将郭家兄弟遇到的每一个人、每一桩事都做了极其细密的划分,确保不让这些人和事跳出这张网划分的范畴之内。真是个……慈母啊!只是这般几乎可说做到接近“完美”的慈母,网织的那么密,却也好似终究被人钻出一条漏洞来了呢!看着眼前嚷着“剔骨、剥皮、饮血”的二世祖,大宛王子忽地想笑。他算是明白什么叫天生万物,万事万物相生相克了。像杨氏这样的完美慈母,寻常女人哪里是她的对手?又哪里寻的到可以钻透那张网的漏洞,近郭家兄弟的身,拿到那根牵动两人的线来牵动这两人的情绪?左右,若是没有这一出事的话,让他自己想,一时半刻是想不到这些的。当然,他也不需要想这些就是了。在这样慈母的关爱之下,郭家兄弟……又哪里受过真正的气?真遇到了硬茬子受了气……两兄弟也是打心底里觉得这不是气的,毕竟杨氏的教导之下,让两兄弟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并不觉得受气。就似林斐相中的娘子不能碰,那温娘子不出来,等了半日等了个寂寞这种事,两兄弟是打心底里是不气的,觉得理所当然的,因为杨氏教的他们就是这般认为的。越想便越是心惊,这慈母的那张网……看似放纵,实则是真正的由内到外,将两兄弟都网在其中且还不自知了。哪里似外头那些拎着棍棒追着不听话的儿子跑,被儿子记恨又或者那些宠孩子宠的旁人怨声载道的人那般了?更不似那等吃相难看,儿子每日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吃了什么东西都要质问,将儿子全然掌控在手,惹得所有人不悦的母亲那般。杨氏这张网比这些厉害的多了,可被网在其中的郭家兄弟却是全然不知,外人也看不见那张网,哪怕那张网确实存在。真是好一个百年世族嫡女!好一个端庄优雅、得体大方的杨氏女啊!:()大理寺小饭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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