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谢琅起码不同!
难道谢琅也这样想?
只是他城府深,伪装的好?
柳清卿低头看着颤抖的手指,倏地扯唇笑了,泪珠又随肌理滚滚落下。
疯疯癫癫,揪着胸口,无声颤抖着笑了又哭。
她是天上的云,水上的浮萍。
她汲汲所求便是有人爱她。
可无人爱她。
没有人爱她啊……
这世间哪有什么桃花源?还是说…无人以她为先,果真是她不配?
他们又谈了什么,何时离开的,柳清卿全都不知。脑中只不断回响他们刚刚的话。
忽然,大雨倾盆。
柳清卿仰头任雨水兜脸泼下,温热的泪水藏进冰冷的雨中。
不知怎的,好似又一道女声。有些熟悉,是谁?
她潮湿的眼睫动了动。
哦,是谢琬琰。
她的脑筋好似被冻住,谢琬琰怎么忽然来的?
是刚刚走来的吗?她居然没听到声响。
“魏明昭说你三年后就要与卿卿和离?”
谢琬琰怒不可遏的责骂声从窗口传来,震得柳清卿肩膀一颤。
许是因着大雨,谢琬琰以为断无人过来,半点都未收声,“我知你当初不想娶她,可既已成婚,你怎能做这般狼心狗肺之事?!卿卿哪里不好,离了侯府她又能去哪?”
连遭重击,柳清卿已觉魂儿都不是自己的。屏住呼吸,忘了其他动作。
她傻愣愣地在心中祈祷,却又不知祈祷什么。
半晌后,她听到谢琅依旧矜漠疏淡的嗓音,“你怎知她无处可去?”
柳清卿彻底僵住,心彻底凉了。手臂无力耷拉下来,落进冰冷的水洼。
她仰头看着毫不留情砸向她的雨幕。
本就身子未好透,她此刻只觉得秋日的雨,可真冷啊。
……
待谢琅离去许久后,她才动了动僵麻的身子。
拄着膝盖要起身,却因身体麻木摔倒在地,她索性侧躺着蜷缩,抱住自己。
脸颊贴着冰冷的石砖,缓缓闭上眼。泪珠从眼角滑落。
原是她硬求来的婚事,是她不配。不如柳清滢便罢,原来他并未想与她白头偕老,连抛下她的日子都算得好好的。
三年之后…
她难受极了,张大嘴才勉强能喘上气。原来在谢琅心里头,她只配在他身边待三年啊……她还以为,她熬过艰难困苦终于有了家……
有了家?
她眼含热泪,痴痴笑了,泪水坠落。
红日低垂,夜幕降临。
雨势渐小,淋淋漓漓落到地上,砸出噼啪声响。
可她不知去哪。
这是冷冰冰的侯府,连嘉兰苑都不是她的家,她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