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不说,不说去了花园就是。
待李嬷嬷出去给她煮安魂汤后,柳清卿才浑身一软靠于床榻之上。
她刚刚,好似看见了嘉姨。
不,不是好似。
还是那一湖之隔。
嘉姨一袭白衣,看到她后,向她颔首,又朝着她笑。
她看得清清楚楚,那分明就是嘉姨!
柳清卿脑中如有火药炸开。
嘉姨怎会在府中?
若嘉姨在府中,那夫君与姐姐又为何在暗处寻找?
嘉姨必在夫君与姐姐都不知的地方。
听闻公爹也在寻人。
公爹与他们都不知的地方……
柳清卿忽然想到那绿树高墙后簌簌密布的竹林,猛地攥紧锦被。
那是庶房二叔谢磐的院子。
她不禁想起上回,也是在那院墙外。
若那真是嘉姨,她还好,李嬷嬷兴许性命有忧。
喝了安神汤,柳清卿便说今日疲乏早早吹灭了灯,躺在床上合着眼,脑子里乱极了。
嘉姨怎会就在侯府?
嘉姨已“离世”一年有余,难道这一年多的时间都藏在侯府中?
公爹和谢琅那般燃犀温峤之人居然并未察觉。
若是沉默寡言的二叔……那这侯府的水果真深不可测。
这侯府之中,果真没一个省油的灯。
嘉姨是自愿在那院中,还是陷于那的?
远远看着嘉姨神情闲适,身姿也并不紧绷,既主动向她含笑颔首,那模样不像被强押困住。
她该如何是好?
她想救,怎么救?
若嘉姨愿呢?她自作主张会否扰了嘉姨的计划?
虽不知嘉姨计划如何,但她记忆中嘉姨智勇双全。
她……又该怎么跟谢琅说?
该不该让谢琅知晓?
她自作聪明说了是否反倒给嘉姨帮了倒忙?
若谢琅觉得这事丢脸面,宁愿不知呢?
若她说了,谢琅会否恨上自己?
百般纠结。
双手捂住要炸的脑袋,浑浑噩噩居然睡着了。
夜半。
谢琅锦衣夜行,归府。
今天不知怎的,忽然回了正房。
行至正房门前,却见李嬷嬷守在房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