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发现赵管家在言府的地位不一般,言淮景对丁离向来是冷着脸,说一不二,可面对赵管家时,却总是带着几分敬重,一口一个“赵叔”。一开始,她以为是赵管家在府里待得久,看着言淮景长大,才有这般情分。可今日听然儿这么一说,便觉得不对劲了。赵管家把言府打理得井井有条,账目的出入分毫不差,下人的调度也恰到好处,这样的本事,哪里是一个普通管家能有的?若是单纯聪明,或许是念着旧情才留下,可他会武……言淮景出征时用的就是长枪。赵管家用的也是长枪。他们真的只是主子与管家的关系吗?“对了,任姐姐,我听府上的人说,赵叔年轻时,身边有很多爱慕者的,浣衣房的嬷嬷就是其中之一呢!嬷嬷当年为了赵管家,即便到了能出府的日子,也没走,一直留在言府,就为了能多看看他。”“我一直不曾听说过赵叔有婚配。”任倾雪说。然儿一屁股坐到床沿,小声说道:“我也一直奇怪这件事,你说,赵叔即便现在这般年岁,那模样也是这个。”然儿竖起一个大拇指。“可是赵叔这些年啊,别说婚配了,就是连稍微关心亲近一些的女子都不曾有,要不嬷嬷怎么一直等赵叔这么多年呢!唉,说来也是一段孽缘,最后将嬷嬷扔出城外的,竟是她爱慕了几十年的人。”难道赵管家与老将军的关系,不止是主仆这般简单?那些被刻意掩盖的过往,像一层薄雾,让任倾雪看不真切。——翌日,天刚蒙蒙亮,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城下,城门口的吊桥被缓缓放下。言淮景站在城楼上,望着马车消失在官道尽头,直到扬起的尘土落定,才转身下了城楼。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这麻烦,总算送走了。今后姜慕城的死活,他一概不管!回府的路上,经过一条热闹的街市。路边的摊贩已经支起了摊子,卖包子的蒸笼冒着白气,铁匠铺的锤子敲得叮当响。言淮景的目光被街角的簪子铺吸引,犹豫了一下,还是迈着大步走了进去。“呦,大将军来啦!”老板正趴在柜台上打盹,见有人进来,谄媚地笑着。“来来来,您看看,可有:()折磨我三年,我死了,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