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赞同,陶沅音拉着霍春樱着手前期准备,寻找合适的房子,物色手艺精湛的匠人,以及要开设行当的工具器具等,事无巨细,二人尽量亲力亲为,还经常拉上金叔一块儿帮忙安排。
新铺面济养院开张那日,已是暮夏。
铺子的地址选在后街靠侧的位置,和集粹阁在同一条街上,只不过一处在东头另一处在西头,当初选址时街市上铺面没有空铺,前排租钱也贵,三人合计他们的济养院无需前排上好的位置,正好后街房子地方宽敞带院子就定了下来。
陶沅音和霍春樱拿主意,金叔提供意见,三人合计铺子开业初就选了日常生活关联密切的绣工、织工和裁缝,自己织布剪裁刺绣整套下来流程顺畅,而且这些是平常百姓会的技艺。
所有事情都朝预期的方向有条不紊进行,济养院营业这半个月,陶沅音和霍春樱几乎是除去睡觉时间时时待在铺子里,陶沅音还要去集粹阁两边跑,因为受集粹阁这边工人想法的启发,陶沅音打算把制作饰品这个手工技能一并教给金叔手底下的人,以前她没有想得不远,把这技能当成了自己赚钱的一项特长,如今新开了铺子,那教会更多人既能替集粹阁挣钱也能让那些人有一技之长,而自己也不用日日扎在手工间了。
陶沅音和霍春樱从济养院偷得半日闲,去了茶楼,不难看出,今时今日的姐妹二人和一月前有了很多不同,时刻忘不了自己营生。
霍春樱回想济养院管事招来的那些匠人看她们二人如同看菩萨一般的眼神,不由感叹:“陶老板,感动吗?那些人可是对我们感激涕零呢。”
“我们只是给了他们一个机会用自己的劳动养活他们自己而已。”陶沅音内心的触动却是想到了那些在边关战场失去性命的战士和他们的父亲妻儿,官府发放的赙赠只能生存一时,最终总是要靠自己的双手双脚去获取所需,“边关每年那么多牺牲的将士,他们身后的家人或许很需要这样的机会,只是现在我们的力量还不大,等我们挣了钱,就开更大的济养院!”
霍春樱也是见过战争背后的残酷的,点头赞同,不过这和她们二人挣钱的想法并不矛盾,便问:“你说,我们真的能把这铺子长久开下去挣钱吗?”
春樱问这话自然是担忧,说老实话,陶沅音也担忧,毕竟她们二人把所有积蓄全部拿来经营了,就连集粹阁能挪动的银两都用上了。
“不定能!咱们成本相对较低,匠人的技术也很不错,不管是买布还是成品衣服都不差!”
二人相互打气,相互鼓励。
“沅音,你老不在王府,魏大人还有王府的人会不会对你有意见啊?”霍春樱小口喝茶,这个问题她想问很久了,总不好意思问,今日闲空心情也好就忍不住问出来了:“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是不是因为咱们开铺子的原因啊?”春樱再想挣钱也不愿好友夫妻二人因此吵架不睦。
“和他有什么吵的,别担心。”事实是,这一个多月,两人在一张桌子上用饭的次数都不多,她有意要避,魏令简好像忙得很,甚至休沐日也去了衙门。王妃和世子妃几次想叫她去见,她都躲开了,现在想想,她胆子变大了,只怕那两人也气极了。
“就是心思放在铺子上了,每日回去脑子里都是各种账目和计划,累得很嘛。”
二人闲聊之际,一伙计喘着粗气跑到身旁,压低声音,焦急得很。
“两位老板,你们快去铺子看看!”
第29章“我无意帮你们啊,就是路过看不下去那些臭男人的德行了。”
济养院门口水泄不通,围满了人,几个站在前排的人叫喊着“让老板出来”,门口地上门上到处是鸡蛋液,被单页烂菜打中的管事耐心好脾气地安抚这帮人。
“各位,有事咱们好好说嘛,我们铺子也是小本营生,绝没有损害各位生意的意思,绝对,绝对的!”
陶沅音和霍春樱急速赶来瞧到自己店门口一片,二人挤过人群到门口和陆叔沟通几句后,表明身份,来的路上伙计已经把情况与她们说了一遍。
为首的几位年纪稍长的男子见来的是两位姑娘,胆子更壮了许多,狐疑过后上前质问:“你们姑娘家家的开铺当老板?难怪抢走了我们的客人,一定是用了什么不正当手段!”
“就是!就是!”后面立马有人起哄。
“给我们个说法,不然我们今日不走了!”
这些同行摆明了是看姐妹二人是柔弱女子,要把她们的名声搞臭,同时毁掉新起的铺子!
陶沅音上前问道:“各位掌柜店家不分青红皂白,煽动人群来砸我们铺子,说我们抢各位生意,我们的人是去你们店门口抢客了还是出言诋毁了?不妨拿出证据来。即使真有客人既进你们店了也来了我们铺子,那也是客人有需求的选择,怎么进了买了你们的东西就不能再买别家的?”
“倒是你们实打实砸人毁物,抵赖不得!”霍春樱嗓门大,指着那些人恶狠狠喊道:“若是你们再如此,就拉你们去见官!”
“你们才开了几天,我们的客人都进了你们店,有目共睹,就是你们耍手段抢客源,见官也是我们得理!”几位掌柜店家半分不把两位女老板放在眼里,他们人多势众,还怕几个新人不成,“你们必须把客人还给我们并对我们赔偿!”
陶沅音眼尖记性好,一眼认出说话的掌柜是经营酒馆的,瞬间明白了,他们是有意闹事,勾笑坦然:“这位掌柜,我们只有织布裁缝刺绣这些基础营生,你是酒馆掌柜吧,我如何抢你们生意?”
那掌柜被识破,支支吾吾,丢出一句:“你们抢我友人的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