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的不快随之消散,陶沅音撑着腮,甜甜地朝来人一笑:“怎么跑着就上来了?”平日里这人从不这般失了礼仪,都是规规矩矩地、一步落再一步起的。
来人扫了眼自己的娇俏夫人,面具里双眼好似在发光,接住她的话茬:“怕有人等急了。”
说罢,先是把红灯笼递给陶沅音,而后又从宽大的袖口里摸出一油纸袋子,打开香气四溢,还冒着热气:“买的食客很多,味道应该不错,你尝尝好不好吃?”
陶沅音搁下灯笼,伸手去接,不禁惊讶:“白炸鸡?”
“咱们刚用完晚膳就出来,桌上还有也没吃完,”陶沅音忍俊不禁,笑出声来:“我是猪肚子吗,这么能吃?”
魏令简没想那么多,排队对的人不少想来口味不差就也加入排队长龙买了份,这会儿反应过来,看看油纸包着的白炸鸡再看向桌上满满当当的碗碟,拍拍额头,“……好像是有点多。”
这个样子的魏令简全身散发着少年阳光,全然没有了往日里的沉着和不易近人,还带着点憨憨的可爱,陶沅音拿筷子夹了块鸡肉,“不要紧的,肚子圆圆,福气满满!”
外皮松脆酥香,味道确实不错,她连着吃了几块,却不见对面的人动筷子,反而是感受有目光注视着她,脸刷的一下红了,“你……怎么不吃了,真的很好吃。”
“看你吃得开心,”魏令简吐口而出,眼里沁着几丝宠溺和亲昵,“怕你不够。”
第6章不一样的公子
“……”陶沅音觉得自己脸更红了,简直烫手,胃口好惊着他了?幸好面具还戴着,于是放下筷子,端正坐姿,做模做样的,不吃了,“剩下的你吃。”
魏令简见陶沅音这一套动作,笑得大声了些,耐着心解释:“我真的只是见你吃得开心,无其他意思。”
“那我也不吃了,你吃。”话说出口后随即又担心不该说,只是他已经听见了,也顾不上了。
“我也吃不下。”
“你笑我了!”陶沅音大着胆子,表示不满。
“阿沅。”气鼓鼓的样子,魏令简心里哪个角落松动了下,蓦地叫出她的名来。
“嗯?你吃。”
“阿沅。”
“嗯?”
没听到魏令简说话,陶沅音抬眸看过去,只见他笑意和煦地望着自己,在暖黄的光下,像极了温柔多情之人,她有一瞬间恍惚了,好似这一切是在做梦,眉眼更是温柔了几分,“怎么不说话?”
“就是叫叫你。”
……被拉回到眼前,陶沅音被弄得哭笑不得。
直到被魏令简催着回府,桌上油纸包着的白炸鸡也没人再去动半块。
镇安王府门口,双礼盯着自己公子和夫人的背影瞧,好似要瞧出个所以然来。出门前两人是举案齐眉的,回来时车上是不是听到夫人小声“哼”公子,公子不但不生气,还耐着性子又是解释又是哄笑的。而下马车时他看得真切,一人脸上似乎有点怒气,另一人确实藏不住的笑意,是不是在他在马上打着瞌睡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新奇事?
想了一圈好似明白了又好似不明白,双礼拍拍自己脑袋瓜子,难怪李管家提醒他,可还是有一处没明白,他跟着公子这么多年,刚才公子的样子他怎么觉得这么陌生呢。
进了西院,魏令简竟突然拦腰横抱起阿沅,陶沅音吓了一跳,下意识抓紧魏令简的肩膀,“干嘛?让人瞧见多不好?”
“不让人瞧见就好了,”魏令简腾出一只手,把阿沅脑袋往自己怀里带,又把她袖子翻过来挡住脸,“这样看不见了。”
小筑门口,松月和云橘坐在门口台阶上边吃点心边看灯笼,见状赶忙退让到一边,低着头咽下口中的食物,拿着咬剩的点心的手躲到身后。
“你们小姐给你带了吃的,去找双礼拿。”魏令简说完,抱着人进房,“记得打水送来。”
“快放我下来,羞死人呢,明天我还怎么见人呀?”陶沅音的脸早已红得滴血手术声音嗡嗡的,额头在他的肩膀处小鸡啄米,有气无力。
魏令简见惯了陶沅音一是一二是二的正经模样,今日几次在她脸上见到了除淡漠之外的娇羞,有些花眼,潜意识想留住这一刻,“你是主子谁敢笑话你?傻不傻?”他自己都没留意到他的强调有多亲昵无间。
陶沅音抬头瞪人:“我听见松月和云橘笑了,还有你的跟班双礼肯定也笑了。”
“你带着面具呢,他们看不见。”魏令简这才把陶沅音放下来,伸脚勾出一圆凳,让她在桌边的凳子坐下,“松月和云橘是你的丫头,你把他们惯坏了不能赖我,至于双礼,我笃定他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