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不欲再与他说这些,目光再次落到了裴叙身上,打断了他的话,“这位……公子,瞧着甚是面熟。”
裴叙清清冷冷,没有说话。
段宁沉顺着他的眼光看去,顿时警惕地挡在了他的面前,“喂!瞎看什么?他是我的人!”
“你的人?”雍王面上显出了古怪的神色,随即意味不明地笑开了,“说来,新春佳节将近,小兄弟不回家过年,在外游荡做甚?”
他这话是看着段宁沉说的,但裴叙却知道他这话真正是对谁说的。
段宁沉因为他方才对裴叙的关注,而对他的态度从“勉强可以交谈”到“赶紧滚粗”,他皱眉说道:“你不觉得你管得有点多吗?你管我在哪里过年?既然矛盾解决了,你还想和我们一道扎营吗?”
“那本王就先告辞了。祝小兄弟一行有个愉快的夜晚。”
等到他们回到了官道的车队,营地的气氛才彻底松弛了下来。
“赵铁,你还好吧?”
“没事没事!那群龟孙还伤不了老子!”
段宁沉快步来到了裴叙身边,有些忧郁,“唉,小叙啊,你魅力实在是太大了。就连那尊贵的雍王也觊觎你的美色。”但他很快又打起了精神,壮气凌云地道:“不过你尽可放心,我会好好保护你的!没有人能从我手上将你抢走。”
裴叙:“……”
官道那边,雍王一回去,便有一华服少年急忙迎了上去,低声问道:“父亲,那魔教教主身边的人,可当真是……?”
雍王只微微一颔首,眼神示意上车再说。
车帘彻底隔绝了外面的视线,少年这才又急声开口道:“他不回京,待在江湖人士身边做甚?莫非又有什么算计?”
雍王靠在了车壁上,手揣在袖子里,阖眼道:“看不透。”
“既然这样,那咱们是不是可以保安国公府了?”
“再看看。”雍王说完这三字,默了一会儿,又缓缓吐出了四个字,“不可莽撞。”
轻岳教众人吵吵闹闹地吃完后,他们在火堆前开始吹牛猜拳打牌,段宁沉无心参和他们,将裴叙抱入了最宽敞的帐篷,给他贴心地盖上了厚重的被子,喜滋滋地说道:“等我洗个澡,马上回来!”
裴叙看他火急火燎地冲了出去,“……”
裴叙忍不住想,这蠢货不会大冬天在冰冷的河水里洗澡吧?
——仔细想想,似乎段宁沉还真干得出这种事。
毕竟以段宁沉那性子,大抵是不会耐心等烧好热水再洗……
不出他所料,过了大概不到半柱香,段宁沉着单衣,直呼冷气地跑了回来。他没有急着进帐篷,而是跺着脚,运起了内力,让自己的身体暖了起来,这才钻入了帐篷,嘴中装模作样地道:“好冷好冷!”
他说着,迅速钻入了裴叙的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