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因为这件事并非只有一个主使,对吗?”
王以骋眼中渐渐流露出一丝恐惧,郁仪抬起手指着李永年:“他的身份你很清楚,那日在晋安坊中为何只抓住了你而没有抓住李永年,是因为他当日觉得形势不好匆匆离去,才侥幸脱身。”
郁仪说罢尔一笑:“你们两个人,我只给一个人机会。先招供的人活,后招供的人死。”
她看向郎官:“各打二十鞭,松松筋骨。”
此话看似轻飘飘,两位郎官竟都觉得脊背有些发寒。
殊不知郁仪袖中的手也是冰冷的。
如何能不怕呢?
几日前还能一同说话的人,此刻在她的面前宛如破布一般受刑。
犯人也是人,犯人也有人心。
郁仪明知他们有罪,却还是不能泯灭自己的同情。
可她也知道,今日这场刑讯,对她来说确实太重要了。
这将决定她能不能在刑部的堂上,为自己留得一席之地。
也决定着她能不能为赵公绥定罪。
人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儿,迈不过去的只有自己罢了。
他们两人各自被堵了嘴,打了二十鞭子。
一顿鞭子过后,两个人身上的冷汗混着鲜血流到地上,二人都如同在血水里浸泡过一般。
郁仪让人取出王以骋堵嘴的破布:“你有什么话说吗?”
或许是在担心孟司记的安危,王以骋仍梗着脖子不肯招认。
郁仪转头看向李永年:“你呢?”
李永年显然有些退缩,但也硬着头皮说:“你这是在刑讯逼供!”
郁仪出入刑部地次数不少,见状对身旁的郎官说:“我记得有一种刑罚叫拶刑?”
郎官立刻懂了,开始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刑具很简单,其实就是几块木板,中间钻了几个孔。犯人的手指一个个伸进去,两块木板把手指夹住,然后用绳子从两端穿过,慢慢拧紧。听起来是不是觉得没什么?那可不是一般的疼!我亲眼见过
一次,一个人被夹着手指,绳子拧到第三圈的时候,他的脸色直接变青了,额头上的汗珠像豆子一样往下掉。到了第五圈,骨头咔嚓一声,全断了!那人先是叫得撕心裂肺,到后来连声音都喊不出来了。”
郁仪嗯了声,指着王以骋:“从他开始吧。”
选谁开始也是有讲究的,王以骋犯的是死罪,更适合杀鸡儆猴。
郎官将夹板夹在了王以骋的手上,拧紧了绳子开始用力。
王以骋额上的青筋暴起,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吼声。
一声闷响之后,他的食指便被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夹断了。
王以骋抬起眼看向郁仪乌黑的眼眸,他说:“你这女人好狠的心。”
他剧烈的喘息着,如同被甩上岸的鱼,无力地在岸上呼吸。
郁仪不理会他,转头看向李永年:“给他上夹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