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自己摔断了腰吗?
若真是如此,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她卧病在床,谁来照顾女儿?
周尧均收走了她的全部私房钱。
和李燕归相处这几日,她为了不打草惊蛇,并没有开口向李燕归要银子。
如今她和妍儿孤儿寡母的只身上路,唯有典当妍儿身上的首饰方能度日。
她这个做娘的真是太没用了。
“对不起,妍儿。”芸娘抚摸女儿的小脸,内心愧疚难言。
谁知,就在这时!
“咚!”一声重响。
脆弱的房门四分五裂,应声落地。
随后,一个让芸娘避之不及的男人赫然出现在门口。
李燕归逆光而站,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芸娘条件反射的抱紧怀中女儿,心如死灰,“这是你的试探?”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
李燕归步履轻盈,缓步向她逼近。
她只能徒劳的往后躲,直到后背抵着墙壁,再无可退之路。芸娘才鼓足勇气直视携着怒气而来的男人。
出乎她意料的是,李燕归虽然气势骇人,眸中却并无多少凶狠和狠辣。
和盛怒时的周尧均很不一样。
事到如今,再多狡辩也是枉然。
她此举狠狠打了李燕归的脸,李燕归不可能不动怒。
芸娘正在心里酝酿如何给自己的行为打圆场,头顶却突兀响起一道男声,“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你不怕吗?”
怕,她当然怕。
可是再怕,也没有失去女儿更让她害怕。
无论是跟周尧均还是李燕归,她都只能做妾。
一旦做妾,将来妍儿只能唤她为姨娘,却要唤主母为母亲。
一旦做妾,将来主母一句话就可以轻而易举抢走她的孩子。
甚至若干年后,孩子的婚事她都没有插手的余地。
周贵妃的举动狠狠把她打醒了,打的她痛彻心扉的明白。
无论是面对吕芳菲还是周贵妃,人微言轻的她,都没有说不的权利。
李燕归也亦然。
认真算起来,她逃了数次,可惜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再次落到李燕归手上,她无话可说,只抱紧女儿漠然道,“不必多说,我随你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