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星李玉找来管家,把两个包间的酒并在了一起,简渔重新拿回了她的鸡尾酒,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冷眼看着同事一茬又一茬地去跟李稷敬酒。
和她坐在一起的同事叫程锦,和她差不多的年纪,脸皮比较薄,也想去敬酒,可被李稷的目光所慑,实在不敢独自去,就想着拉简渔一道。
程锦悄悄地指着李稷:“之前大家不是都好奇李玉到底什么来历,区区一个实习律师却能让所里的主任与合伙人都敬着。喏,这就是李玉背后的大靠山,京圈著名的太子爷,只要他指缝里肯漏下点什么,就够我们衣食无忧,如果能傍上他,轻轻松松年入千万不是梦。”
她说话间,观察着简渔的神色,见简渔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于是很快改了口:“当然,富二代平时交往的不是女明星就是模特,哪里看得上我们这种灰头土脸的良家妇女,我就是随口瞎说,你当我白做了个天鹅梦。”
简渔配合着她扯了扯包厢内实在吵,她头有点疼,放下酒杯,出去了。
刚出去时,正好看到管家带着一队身高腿长的姑娘往包厢里走去,她回头借着没有立刻合上的门看了眼,管家正站在李稷面前殷勤地介绍着诸位环肥燕瘦,他倒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模样。
当然,无论他现在是个什么反应,其实和她都没有关系。
简渔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冷静了会儿,才开始一条条回男友郎怀璋的消息。
他在问简渔的聚会什么时候结束,已经在来接她的路上了。
郎怀璋不喜欢简渔在外面喝酒,更不愿意她踏足夜总会这种地方,总觉得又脏又俗气,会把他的灵魂也牵连得下坠。
但简渔是独立律师,为了开拓案源,总有很多身不由己的社交,不可能听他的话,只好每次出门都和他报备,去哪里喝,和谁喝,大概几点可以走。
郎怀璋几乎每次都会掐着点来盘问她的行程,为了防止她胡来,一定要亲自接她回去。
如果是过往,简渔或许还会再拖一下,但今晚因为李稷,她巴不得早走。
她边说边往外走,既然郎怀璋已经在路上了,她也不准备再回包厢,打算给李玉发条消息就是。
“我吃过饭了,你没吃的话,冰箱里还有点吃的。”
‘啪嗒’。
忽然冒出的声音清脆无比,吸引了简渔的注意力,让她不由看了过去。
就见李稷单手插着裤兜,正倚靠在墙面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手里的打火机,程锦正站在他面前,虽然紧张,但还是在努力地踮起脚靠近他。
简渔收回了视线,继续和郎怀璋说话:“上回你留下的睡衣,我都洗好烘干收起来了。”
没有听到郎怀璋的回声,倒是那声“啪——”又清脆地响起。
打火机合页被掀开,火苗空落落地燃着,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合页盖下。
简渔没理会,摁了电梯下行键。
“今晚你可以直接过来。”
“——哒。”
脆声利落,若铡刀落地。
简渔的身影已消失不见。
程锦好不容易能凑到李稷面前能说上两句话,原本就紧张,现在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样的惊天大事,才能让李稷这头原本懒散的狮子忽然进入了猎食状态,身上的气息凛冽逼人,侵略性强到能压迫着她开不了口。
她只知道这时候的李稷不好惹,也不能去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