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冥的提议让她面带犹豫,好像真的隐藏了什么秘密,他看到她的咬肌动了一下,最终点头同意:“好,我愿意一试。”
在那之前,有更重要的事去办,顾时安凑近她,说着悄悄话:“先去换衣服。”
这身衣物破破烂烂,还沾染了别人的血,他不喜欢。
虽然是悄悄话,但一旁的楼冥全一字不漏地听见。
他太阳突突地疼,看着顾时安的眼神,就像在看什么情窦初开的二傻子。
换衣服换衣服!这是该换衣服的时候吗?再说她不是披着你的外袍吗?
扶桑回屋换衣服换了许久,久到楼冥怀疑她在挑衅,奈何他找不到证据,只能和顾时安及宫人们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的人终于慢悠悠地走出来。
楼冥脸色难看,看扶桑的眼神就像在看什么红颜祸水。
但转念一想,试言蛊威力强悍,不仅消耗心神,后遗症更是头疼欲裂,需要静心调养好几日才能缓过来。
想到她会吃的苦头,楼冥神色稍霁。
顾时安似乎看出他的内心所想,全程守在扶桑身侧,观察她的每一寸表情。
试言蛊入体,扶桑感到自己的五官渐渐被封闭,只是怔神片刻,忽地没了全部意识。
她静静地靠在顾时安的怀里,双目无神,表情也变得麻木,像一副没有生气的人形傀儡。
楼冥抛出问题,“是否是你设计六皇子的死?”
扶桑的回答有气无力:“不是……”
楼冥马不停蹄地抛出下一个问题,“你是否在引导时安殿下杀人?”
扶桑轻声道:“我没有……”
这些答案并不能让楼冥安心,他皱着眉头又问:“你是谁?你从哪里来?”
一连串的问题已经让扶桑感到痛苦,她本能抗拒这种被操控的行为,神情痛苦挣扎后,她还是给出答案。
“我是扶桑……”
“我从……哪里来……”
她重复着他的问题,意志强大就会这种神志不清的状况。
楼冥没有停顿,而是选择一个极其犀利的问题,“为什么纠结,不肯使用试言蛊?”
他看到了她刚才的犹豫不决。
扶桑蹙着眉,她靠在顾时安的怀里,身体小幅度的发着抖,冷汗淋漓,她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她已经到达极限了。
楼冥却不肯放弃,神色急迫,继续追问道:“你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惧怕试言蛊?”
一直没吭声的顾时安出声打断道:“够了。”
他抬手,想要为她取出蛊虫。
却不成想,一道充满挣扎的轻而柔的声音忽地在耳畔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