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徜洋摸了摸那个罐子,“臭酸菜。陈婶说止孕吐效果好。”苏曼华愣住,“她咋知道我吐呢?”“我说的啊。”陈徜洋尝试想掀开盖子,没力。“婶子问我来着,我就说了。”陈徜洋抬头看向苏曼华,“她很关心你。”苏曼华笑笑,“那是因为你们也很关心小飞机啊。你也不说请你婶子进来坐坐。”“喊了,她不来。”唐敬安拿了碗出来,一揭开盖子,几人的脸色都变了。唯有苏曼华,嗅了又嗅,“好奇怪的味道”向远方悄悄屏住呼吸,向雪默默放下了碗,有点饱了。陈徜洋捏住鼻子,“妈!你不臭吗?”苏曼华又闻了闻,“很臭吗?”三个脑袋一齐点头。“那我嗅觉肯定出问题了,我觉得闻起来很奇妙,也不是香,也不是臭”唐敬安满含期待,“想尝尝?”苏曼华点点头,“昂,不晓得进嘴是不是也很奇妙。”唐敬安面无表情,就跟鼻子坏掉了一样,夹了一筷子在碗里递过去。苏曼华小心的咬一口,脸都皱在一起了。几脸期待。苏曼华又咬了一口,“哇,好奇怪!”唐敬安给她收了,“腌菜,不能多吃。还想吐吗?”“真的不想了!就是还想吃,也不是爱吃,就是想吃。”唐敬安终于笑了,“嫂子说了,可以拿来炖汤,我一会儿就去食堂提大骨去!”苏曼华点点头。她的孕吐终于结束了,吃这个臭酸菜吃到孕七月,令人感动的是,每回快要吃完了,他们还没好意思去找方秀秀,她就送来了。随时都跟陈徜洋关注着她的情况,一个孕期,送来了三四罐臭酸菜。唐敬安管着她不让她多吃,不然只会更多,当然,这是后话。那臭酸菜的味道冯雁家都闻到了。莫学文回来就皱眉,“你做饭了?”冯雁白他一眼。“今年过年回家吗?你去年就没回了,妈问你。”“那是你家。”冯雁说完,抿了抿唇,“隔壁大着肚子呢,今年寒假要抓紧机会给学生补课了,下半学年就升学考了。”她难得解释,莫学文点点头,“哦,那我也不回去了吧,咱们都在山上过年。”冯雁冷笑一声,“怎么?看隔壁怀孕你着急了?”莫学文皱眉,转头想走,随即又停下来,转身,“冯雁,都多久了,你能别这么尖锐吗?”冯雁垂下眸子,“尖锐?我倒觉得心情好得很。”莫学文垂眸,“咱们好好过行吗?”冯雁坐直身子,“现在愿意沟通了?早的时候干嘛去了?”莫学文坐到她对面,把桌下的棋盘拿出来,“好些日子没见你下棋了,我陪你下下?”冯雁默默看着。莫学文率先出棋,末了就默默等着冯雁。冯雁坐了好一会儿,才抬手摸上棋子。“老莫。”莫学文抬头。冯雁看向他,“我以前问你,你从来没和我说过,都是两边家里干着急。你想要孩子吗?不要沉默,不要回避我。”莫学文皱眉,他还没回答,冯雁又重新开口。“我不想要孩子了,累了,莫学文,我是认真的。你年纪也不小了,我们都清楚,我们跨不过双方家长的沟壑。你知道,我们拗不过家里的,趁你现在还能要”“冯雁,你什么意思?”冯雁吃下他一颗棋子,才缓缓抬头,“我想离婚。”从家里走出去,她看到了太多,不管是掌家的王荷花,还是寻找人生价值的苏曼华,亦或是离异的铮铮向上的廖杏。都让她学到了太多,她突然意识到,人生的容错率是极高的,是她自己不容许自己犯错。甚至都不是犯错,只是这个社会不容许一个女人的子宫没用还能拥有一个家庭。她也不年轻了,她想过几年真正的,属于冯雁的日子。莫学文没有动作。“咱们也不能这样过一辈子,挺没劲儿的,老莫,你打报告吧。”这事儿还是莫学文喝得酩酊大醉被警卫连的人送回来苏曼华才知道。几个女人都在曼华饭桌关着门聊天。“冯老师,真决定好了?”冯雁点点头,“话都说开了,这日子过着确实没必要啊,我也没说错,趁他现在还能要,别耽误了人家。”王荷花把手里的豆角一扔,“得,这屋里就我一个人没离过婚了,你们这都赶时髦呢?”三人都笑了。廖杏摇摇头,“这玩意儿,要是日子有劲儿,谁愿意离婚呐?”两人不知道廖杏离婚的原委。她看了看冯雁,“我也一样,不能生。你是身子没毛病,纯是和莫政委没有孩子缘。我是真不能生,我前夫都快抱儿子了。”说完,她苦笑一下,“不过现在日子也挺好的,就是心里确实不舒服,凭啥他过得这么舒坦?”王荷花拐拐苏曼华,“你前夫呢?过咋样?”苏曼华耸耸鼻子,“他?走老路呗,吃软饭,大官的女儿。”苏曼华仰头活动脖子,“不过我不一样,廖姐是被迫离婚,要不是走不下去,她不会离婚。我不一样,我那前夫我是纯心死,恶心,就是不离婚我也和他过不下去。嫁给唐敬安以后,我才知道什么是过日子,那以前就是守活寡。”冯雁推她,“你够了啊,我这正说离婚的事儿呢!你倒幸福上了。”王荷花皱眉,“冯老师!不是我说”冯雁伸手挡住,“不许劝和啊!我好不容易才打算从以前的日子里跳出来。”王荷花叹一声,“你们一个个的。他俩倒是年轻,好找下家”冯雁笑,“不找了,我都马上四十了,还找什么?”“就是!冯老师这么有本事,靠谁?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冯雁笑得更开心了,“你还拱火,我家老莫可恨死你了!以为是你撺掇的呢!”苏曼华哈哈笑了两声,“诶我看出来了!上回开会还悄摸瞪我呢!挺老一男的,气量真小!”“其实仔细想来,老莫人不差,真的。我和他,终归是差点缘分吧。”:()八零随军养崽崽,漂亮后妈要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