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徜洋哭得更凶了,“那他不好好教我咋办呜呜呜去了一个星期了,也不让我带我哥去每天就是坐着练横竖呜呜呜呜错了也不说,一棍子就打上来了哪有这么当老师的呜呜呜呜”苏父敲敲桌子,“是让你去学本事的!不是让你去当评论家的!”陈徜洋眼泪花儿一串接着一串儿滴落下来。苏母心软了软,到底没说话。苏父起身,“跪到晚饭前,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起来!”苏母去做饭去了,苏父去兔子窝了。屋里只剩舅甥四人。苏致远睨了一眼地上的小伙子,“知道错了吗?”陈徜洋没理他。苏致远起身,“知道错了就起来,洗把脸吃荔枝。”陈徜洋扭头,一脸倔强,“我错哪了?挨了欺负不还回去?我妈不是这么教我的,况且我还没还回去呢!”“挨欺负?那是你师傅!”“你看他把我徒弟了吗?也就看他年纪大,不然”“陈徜洋!你上哪学的德行?”陈徜洋瘪瘪嘴,“反正我不服!让我跪我也不服,别人欺负我,不说为我出头就罢了还罚我”“你解决问题的方式就是冲着人家大吼大叫?他多少岁你多少岁?”直到晚饭前,陈徜洋还犟着。苏母打电话去给苏曼华说了,暑假之前苏母就掏钱装了电话,不用再跑去支书家了。陈徜洋接过电话,“喂。”“能耐了你?”陈徜洋嘟嘟嘴,“你都不问我为啥你就骂我?”“我这也叫骂你?”陈徜洋抿抿唇,“反正我没错。”苏曼华在电话里异常平和,“那你说,你外公说错了吗?你在人家家里一言不合就大吵大闹,这不是没家教是什么?”“你就是觉得我错了!”陈徜洋闭着眼嚷嚷。“陈徜洋,咱们讲讲道理好吗?你先冷静下来咱们再谈。”电话里一阵静默。苏曼华再度开口,“冷静下来了吗?”“嗯。”“好,我先问你,首先,不说性格教学方法,严师傅个人是个书法方面很厉害的人,这点你否认吗?”陈徜洋点点头,意识到对面看不见又嗯了一声,稚嫩的声音听着认真得很。电话那头的苏曼华莞尔,继续开口,“这样一个人当你的师傅,你觉得委屈了吗?”“没有委屈,是他不好好教!”“那好,我再问你,严师傅是你舅舅厂里的退休老职工,这点你知道吗?”“知道。”“那你舅舅为了替你拜这个师傅,前前后后跑了很多趟你肯定也知道了。你今儿闹这一出,要是严师傅心里过不去,暗地里给你舅舅使袢子怎么办?今儿这事儿说白了就是你蠢,闹开了大家只会觉得你没礼貌,没人会觉得严师傅有问题,厂里的人怎么看你舅舅?有这样的外甥,舅舅能好到哪儿去?”“我不是这样的外甥!我不是这样的外甥!呜呜呜呜呜是他欺负我呜呜呜呜呜”陈徜洋崩溃了,抱着电话,声音里满是歇斯底里的无助。“你先别哭,听妈妈说好吗?”“呜呜呜呜呜呜”他小声啜泣着。“妈妈没有怪你的意思,你被欺负了当然不该忍,但是大吵大闹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对吗?”“嗯”他还带着哭音。“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就得解决它对吗?”“嗯。”“那你还想在严师傅那里学书法吗?”“我可以不学吗?”“我当然是希望你继续学,不过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可以决定。”陈徜洋犹豫了好半天,才开口,“嗯,我继续学。”“那好,既然要继续学,我们俩说了不算,得严师傅说了才算,你是希望外公外婆走一趟,还是你舅舅走一趟。”“他们会跟老师道歉吗?”“会。”苏曼华斩钉截铁。“那我不要他们去。”陈徜洋抬起袖子抹了把脸,鼻涕都拉丝了,他嫌弃地皱皱眉,又给吸回去了。“我自己去。”“你确定吗陈徜洋?”“妈,我自己去,我能解决。”“那好,别难过了,如果和舅舅外公他们沟通不了,就给我来电话,别和他们犟,知道吗?”“知道了。”“好,把电话给外婆吧。”陈徜洋挂了电话。苏致远朝他招手,他想了想还是过去了。“吃荔枝吗?”陈徜洋点点头。苏致远给他剥了一个。他接过去一口就吞了。“还生气不?”陈徜洋哼了一声,自己拿了一颗,剥得还挺顺畅,白净的荔枝肉进嘴,又水又甜,心情都被抚平几分。当天夜里,苏曼华和苏母聊了很多。“咋?她不乐意我让小羊跪?”苏父粗声粗气的。,!苏母拐拐他,“曼华说得也对,小羊不像她和致远,从小就是父母跟前长大的,又是家里的宝贝着成长起来的。小羊前几年都是看人脸色过日子。曼华说那叫啥啥认同感!对,就是认同感!而且小羊比其他孩子敏感很多,家里几个孩子都敏感,不过有些会表达有些不会表达罢了。曼华说得也没错,现在不是以前了,哪还能动不动就打骂的?现在的小孩儿可有主见!”苏父哼了一声,“做错事就该罚!”“罚,你继续罚!你今天看小羊那模样你不心疼?”苏父没吭声。“行了!以后有啥和曼华吱一声就行了,孩子大些就懂事了,咱家的孩子都不是坏的,你何必动这么大气?要是小羊记你的仇再也不叫你了我看你咋办!”苏家这头晚上很宁静。三姐弟还没睡,还在蛐蛐儿。“姐,你明天帮我镇镇场子呗?我怕没大人去严家门都不让我进。”向雪抬头,“你打算怎么解决?”陈徜洋装作大人冷笑的模样哼唧了两声,“明儿我把马邦国带过去,他不是很牛吗?”“马邦国?你带那鼻涕虫干嘛?”向远方推推他,“你带他都不带我?我在家写了好几天作业了。”陈徜洋伸手排住他,“你也去!只有经历了马邦国那种极品,他才会把咱哥俩当宝!”:()八零随军养崽崽,漂亮后妈要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