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瞳孔骤缩,一眼就认了出来——那分明是本应悬浮在万丈高空之上、风堇独自留守的要塞——“晨昏之眼”!
我的心里猛地一揪,一个名字脱口而出:“不好!风堇!!!”
“危险,快趴下!”
几乎在同一时刻,丹恒猛地将我整个人按倒在地。
下一秒,巨大的“晨昏之眼”如陨石般砸入了圣城的中心,引发了撼天动地的剧烈爆炸!
嘭——!!!
恐怖的冲击波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而来,似乎要将地面上的一切都掀飞、撕碎。
危急关头,我及时切换成了“存护”形态,一道厚重的金色护盾瞬间在我们周围展开,为我和丹恒堪堪阻挡了这致命的冲击以及暴雨般飞溅的滚烫砂石。
当我们从地上挣扎着起身时,眼前的景象已经化作一片末日。
几分钟前还欣欣向荣、庄严肃穆的圣城,此刻已被“晨昏之眼”砸成了一片冒着黑烟的广阔废墟。
白昼的天空被暗红色的不祥光芒与滚滚乌云所笼罩,如同泣血。
“不……不好!”一个可怕的念头窜入我的脑海,我发疯一般,不顾一切地朝着我和阿格莱雅的“爱巢”方向跑去。
“开拓者,你去哪,危险!”丹恒见我拔腿就跑,也只好立刻紧跟在我身后。
不要有事,阿格莱雅、赛飞儿……你们一定不要有事!别墅不在圣城中心,一定没事的!我心中疯狂地祈祷着。
当我拼尽全力赶到家时,发现周围的建筑虽然也受到了波及,屋顶和墙壁被碎石砸出了破洞,但大体还保持着完好的结构。
然而,唯独我与阿格莱雅的那栋别墅,我们温馨的“爱巢”,已经彻底变成了一片砖石瓦砾堆成的废墟。
“扑通”一声,我双腿一软,绝望地跪倒在地。
看着眼前满地的残垣断壁,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巨大的悲伤与无力感冲击着我的灵魂。
几秒钟后,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声音,我才注意到,在那片死寂的废墟之旁,居然还静静地站着一个智械模样的人。
他(它)拥有着接近人类的修长身形,全身覆盖着以纯白为主色调、并用金色线条勾勒出华丽纹路的精致装甲。
他的头部,被一个风格古典长着紫色牛角的黑色头盔所覆盖,让人完全无法窥见其下的真容。
最奇特的还是他的胸口,两只金色的机械手怀抱着一个紫色星盘,心脏部位被掏开了一个大洞,可以直接看到后方的景象。
他就这样静默地站立着,仿佛一个没有生命的雕塑,与周围末日的景象格格不入,又显得无比诡异。
“你……是……谁?”我的声音干涩、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这……是你干的吗?”
这时,丹恒也终于赶到了我的身边,他看到眼前这片惨状,又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样子,立刻将我从冰冷的地面上扶起。
当他的目光触及那个静立在废墟旁的奇怪机器人时,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来古士!?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被称作“来古士”的智械缓缓地、用一种机械般精确的动作,将头从别墅的废墟上转向了我们,他那被头盔遮蔽的脸庞对着我们,发出平稳无波的电子合成音:“丹恒、开拓者,两位阁下还没有离开吗?”
“丹恒,你认识他?”我沙哑地问。
丹恒的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将我扶稳,低声说道:“开拓者,你还记得我之前提过,帮助我们修理车厢的那位元老院智械议员吗?就是他。”
话音未落,丹恒周身突然爆发出磅礴的碧色水流之力,瞬间变换成了“饮月君”的形态!
他一步上前,将我牢牢护在身后,那双威严的龙瞳警惕地锁定着前方的智械。
“小心,开拓者,”丹恒的声音沉凝如水,“他的身上……散发着‘令使’的气息!”
令使?!
这两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我脑中炸响。
我猛地从虚空中唤出炎枪,枪尖直指眼前的智械,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这一切,是你干的吗?!来古士!”
虽然我在发问,但那呼之欲出的答案已经像一块烙铁,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上。
来古士看着眼前已化身龙尊的丹恒和怒不可遏的我,竟发出一阵近似于赞许的电子音:“不愧是‘无名客’,这份感知力确实值得钦佩。但是,丹恒阁下,你应该还记得,我很早就建议过你们尽快离开。”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种非人的、俯瞰众生的淡漠:“你们的出现,已经严重影响了翁法罗斯世界的正常运转。根据‘神谕’的指示,最终只能有一人可以活到‘再创世’之日。你们的出现导致了太多不可控的变数留存,使得身为‘神礼观众’的我,也不得不出手干预了。”
“你……”丹恒正欲开口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