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用。”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有开口了,陆临岐跟着她走进李平良的房间,打量着意料之外整洁的屋子,转头看向红衣女子:
“你一直呆在这里吗?”
“我大概知道你醒来会到这里,所以偶尔会来等”女子轻声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
“红衣。”
系统突然插话:“你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陆临岐挑眉:“在你眼里我是个刻薄的人?”
系统暗自嘀咕:明明对谁都是和声细语,可偏偏就让人不敢造次或许失忆之前陆临岐那副狂妄的样子才是他的底色现在反而都是装的。
红衣安静地注视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眸让陆临岐想起妹妹陆凝雨——那孩子小时候也是这样,总是怯生生地等他先开口。
不过大了以后嘛就有点难以琢磨。
“你应该猜到了,我失忆了。如果你知道些事可以告诉我?”
“我可以告诉你。”
红衣突然攥紧拳头抵在胸。前,这个生涩的动作暴露了她的紧张和害怕被怀疑。陆临岐会意,放松地将手肘支在膝上,托腮朝她微笑:
“不急,慢慢说。首先感谢你的款待,不过”
他一掀眼皮,目光如炬:“你裙子上沾的是我的血吧?”
系统惊叫:“什么?在哪里?”
“整条裙子,”陆临岐平静地说,“全是我的血。”
“……”女鬼没有开口,咬着自己毫无血色的下唇。
陆临歧也不逼她,目光放柔:
“没事,先说别的也可以。”
红衣娓娓道来自己的记忆,这个世界有些出乎陆临岐的意料,他改变了一下姿势,摆出更为用心倾听的姿态。
原来,这个世界本无鬼魅。
世界上第一个鬼是怎么出现的,无从得知,红衣应该是比较早的一批,但她一开始是“人”。
“你听说过‘二重身’吗?”
红衣说,自己是上学的时候遇害的。
悲剧始于一个平常的校园日。在体育课前,她去器材室取公用球拍,回来时室友却诧异地问: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红衣说自己刚从寝室出来,没想到舍友一脸意外:
“没有啊,你刚刚不是在跟隔壁班的人一起打羽毛球吗?”
这件事很快就过去了,她也没有放在心上。
渐渐地,除了舍友,其他人也觉得不对劲了。
“唉?你刚刚不是还在小卖部吗,怎么跑这么快啊?”
有同学说在图书馆看见她学习了半天,实际上红衣在寝室不小心睡了一下午。
“再后来,我的‘存在’变淡了。”
她有时候去付款,便利店员却仿佛眼前是空气般发着呆,红衣有些生气,扭头跟朋友抱怨,没想到朋友也在跟别人聊天,忽视她的声音。
直到她稍微用力拍了拍人才恍惚过来:
“唉?你吓我一跳。”
“我一直在这里!”她有点抓狂,可是周围人只是打个哈哈就过去了。
逐渐没有人能感觉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