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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太皇太后薨4(第1页)

十二月十五日,太皇太后清醒的时辰愈发短促,每日不过两三个时辰。她执意要再见见众人,奈何精神实在不济,每次最多只能见五六人。再多,康熙便坚决不许了,唯恐累着她。最先获准觐见的,是平日里不常进宫的皇室宗亲,还有康熙特意从外地召来的太皇太后母族亲眷,他们早已提前抵京,在宫外候着旨意。接连五日,慈宁宫往来探望的身影不断,为这满室的沉郁悲凉添了几分难得的生气;可当众人亲眼见到太皇太后形容枯槁、病容憔悴的模样,那短暂的喧闹便又很快被更深重的凄楚悄然淹没了。随后便轮到了诸位皇子皇女。又过了三日,太皇太后对皇嗣们并未多作嘱咐,只是待他们离开慈宁宫时,人人皆得了赏赐,连襁褓中的十三格格亦不例外。转眼便到了二十四日。慈宁宫内,苏麻喇姑、皇太后、太子、康熙,以及太皇太后的次女固伦淑慧公主,皆守在太皇太后榻前,寸步不离。他们唯恐太皇太后醒来时不见人影,心中俱是焦灼。此时太皇太后每日清醒的时辰已缩至不过三刻,情势愈发危急。所幸该交代的都已言明,该见的也都见了,眼下只余下他们几人在榻前静静守候,伴着这沉沉的长夜。将至亥时,太皇太后眼皮微颤,缓缓睁开一线。望见榻前围立的众人,她干裂的唇瓣轻启,嗓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水……”众人顿时屏息而动。苏麻喇姑早已双目通红,此刻强忍着泪意快步去侧殿取来温水,由康熙亲自执起小勺,小心翼翼地将水一勺一勺送抵太皇太后唇边。饮下几口后,她原本灰败的神色似有了几分生气,涣散的目光也渐渐清明起来。可榻前诸人见此情景,心头的沉痛却愈发沉重,他们都懂,这短暂的清明,不过是回光返照的微光,转瞬便会被更深的黑暗吞没。太皇太后望着康熙几人因连日不眠守候而日渐憔悴的面容,轻轻吩咐苏麻喇姑:“煮些面来,让他们用些。”见众人强忍着泪意、默默进食的模样,她唇边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目光却渐渐飘远了。恍惚间念及自己薨逝后需重启太宗与姑母的陵寝石门,心中忽生一阵抵触,此生因他们所受的委屈早已刻入骨髓,实在不愿死后仍被这般搅扰安宁。目光掠过康熙,见他虽低首对着碗盏,面上的面条却没动几箸,只任由热气模糊了眉眼。太皇太后默然注视片刻,终是缓缓开口,声音轻得像一缕将散的风:“太宗文皇帝梓宫安奉已久,不可为我轻动……况且我心里牵念着福临,也放不下你,实在不忍远去……玄烨,你在孝陵近旁择块吉地安葬我吧,如此我便再无遗憾了。”康熙闻言,身子猛地一震,猛地抬头望来。手中的瓷碗“哐当”一声坠落在地,汤水溅湿了衣襟也浑然不觉,泪水早已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他踉跄着膝行至太皇太后床前,将头深深埋进她盖着锦被的膝头,那难以遏制的悲痛如狂潮般将他彻底淹没,只能哽咽着反复泣道:“皇玛嬷……皇玛嬷不要舍下孙儿……”榻前众人见此情景,再也忍不住,尽皆掩面垂泪,一声声哀劝中,满室悲戚更浓了。太皇太后脸上的笑意早已淡去,眼眶也泛起了潮红。她枯瘦的手轻轻抚摸着康熙散乱的发丝,声音喑哑得像被风磨过的残烛:“玄烨,我亦舍不下你们,也想再多些日子看顾着你们,可生死在天,由不得人……别担心,长生天会庇佑你们……玄烨,大清的江山,往后就全托付给你了。”说罢,太皇太后只觉浑身一阵虚浮的轻飘,却仍强撑着气息,断断续续说了几句宽慰的话。康熙埋在她膝头,终究是含泪,应下了这临终的嘱托。许是这一番情绪激荡耗尽了她最后的气力,太皇太后很快便没了精神,眼皮沉重地阖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再也没有睁开。二十五日子时七刻,窗外大雪正漫天卷舞,将天地染成一片素白。慈宁宫内纵然炉火不熄、暖意萦绕,终究没能留住这缕即将燃尽的生命。太皇太后鼻尖那缕若有若无的微弱气息,终于在寂静中悄然散尽。确认她已然薨逝的那一刻,康熙等人再也支撑不住,压抑许久的哭声骤然撕裂殿内的沉寂,悲恸欲绝的呜咽在梁柱间回荡。“当——”丧钟应声而鸣,绵长而沉重的钟鸣穿透漫天风雪,如泣如诉地响彻京城的每一寸街巷。听闻钟声的百姓无不神色骤变,无论身在何处,都纷纷向着慈宁宫的方向跪拜下去。风雪依旧呼啸,天地间只剩下簌簌雪声与这无尽蔓延的哀戚,将整个京城笼罩在一片肃穆的悲恸之中。永和宫内,董佳佳刚卸了钗环预备安歇,窗外忽传来丧钟轰鸣,一声接着一声撞在心上。她心头猛地一沉,忙唤白霜唤醒众人,速速寻出缟素换上,整肃衣容静候康熙传召哭灵。天刚蒙蒙亮,带着霜气的旨意便传到了永和宫,命后宫众人即刻前往坤宁宫哭灵。慈宁宫本就地方有限,后宫之中,唯有皇贵妃、贵妃及茉雅琪等皇嗣得以入内守灵哭拜;董佳佳与其余嫔妃,则需在坤宁宫与前来奔丧的外命妇一同举哀,遥寄悲恸。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慈宁宫内,皇太后一身缟素跪于棺椁下首,右下手边是康熙,他的跪垫比皇太后稍退半个身位,身姿虽直却难掩形容憔悴;其余人等按礼制又比康熙再退一个身位,依次排开。康熙右下方,太子垂首领诸位皇子跪列哭灵,青丝素服衬得满殿悲戚;左下方,恭亲王率宗室亲族垂首跪伏,与太子等人相隔三个身位,鸦雀无声。皇太后左下手边是固伦淑慧公主,她的位置比康熙还要再低半个身位,鬓边白发在素衣映衬下更显凄然,身后一众宗室福晋敛声跪立;淑慧公主右手边,皇贵妃正领着贵妃与格格们垂首跪泣,衣袖间隐约可见拭泪的痕迹。因皇太后与康熙亲临守灵,殿内众人无不敛容屏息,纵有平日亲疏之别,此刻也尽皆摆出痛彻心扉的模样,任由悲声在殿宇间低回。坤宁宫内,太皇太后的灵位供奉于上首,烛火摇曳中,牌位上的字迹透着肃穆。下方众人依品级次序跪立举哀:灵位右侧,妃位之首的董佳佳身着素服,领着后宫其余嫔妃垂首跪伏;左侧则是固伦淑慧公主的儿媳,蒙古郡王福晋(亦是吉雅将来的婆母),她身后跟着一众外命妇,哭声与殿外风雪交织。董佳佳因位份居首,跪得离灵位颇近,恰好借着身前供桌的遮挡,哭到力竭时便悄悄换了干嚎,趁人不注意歇口气缓神。与她并排的几位妃嫔和福晋们显然也心照不宣,彼此眼神都未曾交汇,却透着十足的默契,谁也不会点破旁人的疲惫,更不会在此刻计较细枝末节。这般心照不宣的光景,倒比前两次为皇后哭灵时少了几分紧绷,多了些许无声的松弛。太皇太后丧仪之上,规矩森严,无人敢有半分逾矩。就连后宫中唯一身怀六甲的德妃,也始终敛声屏气地跪伏着,半点不妥的动静都不敢闹出。董佳佳瞥见她因连日哭灵愈发苍白的脸色,唇瓣紧抿着隐有难色,心中不禁暗生感慨,不愧是将来要登上太后之位的人,这份忍耐力着实过人,连自己也得佩服几分。方才见德妃身子微微一晃,似有些支撑不住,董佳佳本想悄悄挪过去搭把手,卖个人情。怎奈两人之间隔着惠妃与宜妃,中间还隔着好几步的距离,终究是没法子靠近,只得作罢。德妃这般窘迫,身旁的宜妃与荣妃并非毫无察觉。只是她们与德妃素来关系疏远,各自心中都揣着盘算,谁也不愿在此刻主动伸手相扶,只当未见般垂首默立,任她独自强撑。哭灵到了后三日,董佳佳见德妃已是面色惨白、身子摇摇欲坠,实在有些看不下去。她寻了个间隙,凑到荣妃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德妃这光景怕是快撑不住了,你若方便便照看一二。真要是出了什么差池惹得皇上心烦,咱们这些人恐也难免受牵连。”荣妃听后沉吟片刻,终究是微微点了头。靠着荣妃暗中的几分照拂,或是趁人不注意递过一杯温水,或是借故让她稍作歇息。德妃才总算有惊无险地撑过了七日哭灵。太皇太后的丧礼却并未就此落幕。康熙念及祖孙情深,执意要依汉礼为太皇太后守孝,欲服孝二十七个月。大臣们接连上奏劝谏,言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在众人再三力争下,康熙才终于松口,改为“以一日代一月”,服孝二十七日方止。转眼便到了康熙二十七年。德妃这胎终究没能熬到足月,于正月九日诞下了二十三阿哥。经太医仔细诊视,说阿哥的身子还算康健,毕竟德妃哭灵时已怀胎八个多月,这二十三阿哥生下来好歹足了九个月的数,底子算不上差。只是这新生儿的啼哭,并未驱散后宫中因太皇太后丧礼留下的沉郁。他的洗三礼与满月礼都因国丧余哀未散,没能大办,只得了康熙赐下的名字“胤祯”,便这般悄无声息地过去了,连一丝热闹的涟漪也未激起。时光飞逝,转眼已是三月中旬。乾东所内忽传喜讯,大福晋已怀有一月有余的身孕。只是太皇太后薨逝的阴霾尚未散尽,这般喜事终究不便大肆张扬。但大福晋腹中所怀乃是康熙的第一位皇孙,意义非凡,太后闻讯后仍立刻赐下得力嬷嬷,悉心照料其起居。后宫众人皆知,皇上与惠妃对这一胎极为看重,早已暗中清退了大福晋身边诸多形迹可疑之人,故而无人敢轻易造次。就连向来与大阿哥不对付的储秀宫与毓庆宫,也都按捺住心思,未曾在暗中有任何试探之举。然而后宫的平静并未延续到前朝。大福晋有孕的消息传开不过数日,便有汉臣上奏弹劾,直指大阿哥与大福晋在孝期内行房,实属有违孝道。此类言论迅速发酵,流言蜚语传到后宫,更是将矛头直接指向大阿哥夫妻“不孝”的罪名。对于这流言背后是谁在暗中推波助澜,后宫众人心中早已心知肚明,只是此事牵扯甚广,谁也不愿贸然卷入这是非漩涡。不过私下里,众人对大阿哥夫妇是否真的“违孝”仍议论不休,董佳佳也不例外。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只是董佳佳看得更为透彻,康熙虽一向高举“满汉一家亲”的国策大旗,但身为大清皇帝,终究要以满族的核心利益为根本。故而他的权衡取舍,总会不自觉地站在满人的立场考量,况且若是让汉臣借着“孝道”的名义发难施压,这恰恰可能摸清到康熙的底线,以康熙的心思,断不会想不到这层厉害关系。眼下这场关于大阿哥夫妇“违逆孝道”的风波,说到底终究要看康熙心中的天平如何倾斜。怀着这般清醒的认知,董佳佳索性沉下心来,作壁上观,静候事态发展。但局中人惠妃对此事始终未有明显表态,只是将大福晋的起居看管得愈发严密。好在这般伤人的流言并未在宫中蔓延太久,便被皇贵妃出手强势打压下去。前朝的风波却另有走向。面对汉臣的弹劾,康熙并未过多置评,只是顺着奏请的意思,不轻不重地训斥了大阿哥几句,随即罚他为太皇太后抄经祈福,直至大福晋腹中皇嗣平安落地方可结束。这般处置落在汉臣眼中,自然明白了其中深意。他们本就无意深究所谓“孝道”,不过是借题发挥,三藩之乱方平,正是想借此试探皇上对汉臣的真实态度。至于奢求康熙舍弃大福晋腹中皇嗣,更是从未有过这样的念头,毕竟那极有可能是皇上盼了许久的第一位皇孙。如今见康熙明着责罚却暗地护持大阿哥的姿态,汉臣们已然明白,皇上对汉臣仍存戒心,并未全然信任。事已至此,再无转圜余地,众人只得按捺下心思,悻悻收声,再不敢就此事多置一词。恰逢此时,蒙古那边竟燃起战火,康熙下旨令群臣即刻议论边事对策,前朝的注意力随之转移,此前关于大阿哥夫妇的风波也就此不了了之。随着康熙将全部心神倾注于朝堂政务与漠北边患,后宫便愈发难得见到圣驾踪影。本就因国丧而弥漫着沉郁之气的后宫,更添了几分清冷寂寥。此时蒙古那边的乱局愈发严峻。漠北喀尔喀部内部生乱,札萨克图汗与土谢图汗两派嫌隙爆发,兵戎相见,昔日的统一局面已然四分五裂。随着战事迁延,双方渐渐陷入胶着。谁知到了四月中旬,准噶尔汗国的噶尔丹竟趁机东侵,让本就复杂的漠北战局陡生变数。准噶尔部显然早有预谋,攻势迅猛,仅用半个月便击溃了喀尔喀三部联军。走投无路的喀尔喀部众只得放弃家园,南下漠南,向清廷叩关求援。经大臣们连日会商,康熙最终定下决策,为稳妥,清廷先收容南下的喀尔喀难民,稳住人心;同时命理藩院出面斡旋,尝试调停各部矛盾。这看似稳妥的两步棋,实则已为日后清廷对漠北局势的直接干预,悄然埋下了伏笔。:()清穿:端淑贵太妃咸鱼躺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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