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打开,只见外面站着今日刚见过的郡王亲信,“我家大娘子……”
亲信让开一步,有人?从后面过来,下人?踮脚一看,就发现郡王的身影,而他怀里赫然抱着一个人?,看衣着毫无疑问,就是今日出门的妧枝。
下人?赶忙迎接,同时朝正堂屋里喊:“主母,大娘子回来了!快来啊,大娘子回来了。”
很快,不光平氏,就连最?小的妧柔都出现在门槛处,“阿姐在哪儿呢?”
妧酨与妧柔站在一起,牵着妹妹的手?,带着她过去找妧枝,在看清眼?前一幕时一愣。
平氏在得知妧枝回来后,心里终于一松。
但在历常珽抱着妧枝闯入她眼?前时,她忽而又觉得不对劲,像有什么可怕的事发生了。
“这是,这是怎么了?”
“阿枝,醒醒,阿枝……”平氏抬头盯着历常珽质询,“我阿女怎么了,她怎么浑身都湿透了?”
妧枝变成这副落难的样子,叫她这个做阿母的瞬间紧张起来,往日怯懦的模样多了一丝色厉内荏的恐慌。
“叔母,可否容我先送阿枝回房,之后我再?与你细说。”
历常珽说完,平氏接着便让开,挥手?指挥没?睡的下人?,“快,快烧热水过来。”
“妧酨,看好你阿妹,我带郡王送你阿姐回房。”
按说闺房不应由外男进入,但历常珽已与妧枝定亲,他家中?没?什么做主的长辈,自己就能?定下这门婚约。
而妧枝和平氏都在他的求婚书?上都签署了名字,而今就是板上钉钉的未婚夫妻。
事从权急,平氏已顾不得那么多,便带着他往内宅屋子里去。
琴台巷,商榷安亲眼?看到历常珽带着妧枝离开后,他目送了那辆马车离开许久。
然后反身回到刚才出过事的院子里。
看护在门前已经被他带来的下属抓了起来,商榷安撑着伞跨过门槛,脑海中?还在回想今夜大雨,妧枝无声无息一个人?步入雨中?的样子。
枕戈在房中?,等?他来后,快速到他身边将?所了解到的情况禀告给?商榷安。
“出事的是已故明远将?军的原配夫人?薛明烛,她是妧侍郎妧嵘的红颜知己,二人?相?交甚笃,有一定私情。今日事发,就是因为妧嵘不满女儿与郡王府的婚事,向她诉苦,薛明烛想着代为管教妧娘子,这才出了这样的状况。”
“大郎君,怎么办?不仅薛夫人?出事,她身边的婢女也都被削断了手?指,那些舞姬和乐师都瞧见了,此处本是她与妧侍郎苟且私会?的地方,那些下人?都是他们养来逗乐子的。”
枕戈顿了顿,代商榷安作为臣子考量,“可要报官?”
站在之前妧枝待过的位置,商榷安直面刚才薛明烛坐过的椅子,整间屋子的灯都被点亮,上面的血迹被照得清清楚楚,也骇然惊恐。
除此以?外,不远处地上还有一滩。
手?持铜剪,幽幽转过身面对他们的女子面孔冰冷麻木,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某种黑暗吞噬,让他记忆犹新,商榷安从未见过这样的妧枝。
她在对薛明烛动手的时候在想什么?
枕戈的话无异于提醒商榷安,下手?的人?并非是一时冲动,而是隐忍多年,在那一刻终于大仇得报。
薛明烛亦非无辜,她万不该惹这样一个从上一世就不断追查她下落的人?。
上辈子妧家出事,商榷安并非一无所知。
薛家乃国之重臣,祖上为圣上开疆拓土,又出了一位皇太后,一位舅国公。
薛明烛可谓是含着金玉明珠出生的,她先在皇太后名下养着,皇亲国戚,是宫里的熟人?。
后来年长到十五岁,就被指腹为婚嫁给?了她已故的丈夫,明远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