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薛明烛乃是有夫君的将府夫人,出身高门,其姑母乃是太后,舅舅亦是镇国大将军。
妧嵘亦有妻有子?,二?人都有家室。
只是当年妧嵘一人与奴仆在京中赶考,而平氏等人则在沿途的驿站里等他。
等他被录取后方才来京中团聚。
在此之?前,已经得了功名的妧嵘游走在权贵之?间?,与薛明烛的夫家等高门就交际密切。
情愫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暧昧横生,却一直碍于两?边都有家室,隐忍多年。
终于盼着盼着,薛明烛的丈夫因?在外与人骑射,不小心?丧了命,这才让妧嵘有机会和她搅合在一起。
妧嵘一直都知晓薛明烛的心?愿,那便?是名正言顺和他成为夫妻。
可妧嵘如今早已不是多年前的探花郎,而是在朝中混迹多年,也有少许分量的侍郎官。
平日里谏议这个,谏议那个,盯着百官举止,草拟章程,要轮到他抛妻弃子?,和薛明烛在一起,那可就成了大事。
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不小心?,就会连身家都不保了。
是以?一直哄着薛明烛,一年又?一年,让她再等等。
薛明烛紧盯着妧嵘神情变化,眼中出现精明厉害的光,“我难道?说的哪里不对,怎么莫非你又?想叫我等?”
“还是舍不得家中老妇?”
她骤然从妧嵘怀中抽身面对他,“这回我可不会再答应你了!妧郎,今日你非得给我个说法不可,否则日后可就别在家中受了气,再跑来我这里。”
“明烛,明烛。”妧嵘与她纠缠一番,重新安抚住闹腾的明艳妇人,她嫁给原来的丈夫时才十五岁,遇见?妧嵘时也不过十八。
而今十多年过去,一身娇丽气质还在,比起平氏,妧嵘自然心?早已不在家中。
“我非是舍不得她,而是我官职在身,近来受乱党影响,已经被枢密院那边盯上,不能生事啊。”
妧嵘狠狠心?:“你且等我这段时日,不出两?个月,我就休了那贱妇,迎你进门。”
千哄百哄,任由?妧嵘说干了嘴皮子?,方才令薛氏犹不服气,安静下来。
“这可是你说的。”
“乱党那事,你且未与他们深交,又?有何惧?我且叫我舅父救你便?是。”
薛明烛:“还有你生养的那几个儿女,我若嫁了过去,可不要他们喊我母亲!”
这些?妧嵘都点头应诺,尤其薛明烛开了口,要帮他洗脱嫌疑,对此他深信不疑。
他们感情深厚,薛明烛跟了他多年,对他一颗心?至死不渝,定然不会对他的事坐视不理。
她一向喜欢插手他的私事,若不是后宅他求了她许多次,以?免二?人私情暴露,影响他官途,这么多年,薛明烛早已将手伸到后院,将平氏等人打发了。
这次妧嵘带着怒气来寻她,薛明烛早看不过眼,“早听闻你家中那长女凶悍霸道?,她是越来越不将你当父亲看,都这样了,你还留着她有何用??”
“你既不会教?女,还不如我来帮你。”
薛明烛出身大家,自小就享尽富贵,她家中姐妹不多,即使在贵女中亦属于容不得欺负受委屈那类。
在她看来,妧嵘与她无媒苟合多年,又?不肯舍弃那个小家,已经是对槽糠之?妻的恩赐,他的子女都应当感恩戴德他这份仁义之?心?。
反倒是妧嵘,这么多年了,作为父亲竟然还让生养的子嗣爬到了头上作威作福,这在他们薛家是万万不可能出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