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榷安看了一眼,“不是你画的不好,而是你未在用心。”
商唯真脸上一红,恍若被说中心事。
今日天色宜人,正好阿兄不忙,待在府上。
商唯真便来此找他,看到?窗外树上停着的鸟儿,觉着日光下的羽翼宛如彩衣,于是动了想要?画下来的心思。
二?人在书房研墨起笔,气氛美好而宁静。
商唯真大部分心思都不自禁偏向了立在书架前,负手而立的身影上,在画上便分了心。
熟料阿兄居然知道她不专心。
商唯真娇柔道:“阿兄,帮我改改……”
商榷安收起神思,欣然而至,来到?商唯真身后,仿佛不经意般,却?直接了当的圈住了她的手。
这让商唯真胸脯下的心跳越发厉害,然而在开口的那一瞬间,忽然门外有人进来。
“大郎君。”是近几日被派出去?的披甲,看神情便知,是有事要?向商榷安禀告。
商唯真看着他们。
往日一有这样的情况,多数时候她都在场,不用避讳,然而今日不大一样。
在披甲进来唤了声“大郎君”后,阿兄竟然从背后立起身,“唯真,出去?一下好吗?”
商唯真瞳眸睁大,似乎预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吩咐。
“阿兄……”
“披甲有要?事向我禀告,有其他人在,他不方便。”
书房的门被悄然关上,站在外面的商唯真望着眼前的一幕,像是还感觉到?不真切。
而屋中,商榷安面对?下属的陈述,再次重复了一遍,“你是说,你亲眼见她去?了典当行,典当了全部的嫁妆?”
披甲:“不错,此事是我亲耳所?闻,属下还问了典当行的掌柜,对?方也是这般说,‘那位官娘子急着用钱财,连嫁妆都不要?了,真是了不得’。”
披甲学着掌柜的话,商榷安闻言,眸色变得又深又暗。
印象中,妧枝是任劳任怨的一个?女子,她没有对?不起任何人,甚至对?于生?养她的妧嵘和平氏,她都可以称得上问心无愧。
那么而今,她又是变卖嫁妆,又是添置新宅,是想做什么?
木荷堂是历常珽名下开设的茶室,往来招待的都是富户贵客,妧枝来过此处,已经不是当初谁都不认识的生?人了。
下人对?她身份颇为熟悉,甚至透着几分尊敬与讨好。
“妧娘子,快里面请。”木荷堂里的下人热络道:“郡王还是在老地方,正等着见妧娘子你呢。”
妧枝听闻后愣了愣。
下人们待她十分客气,就好像将来某一日,她身份会变得大不同,于是从最?近起,提及她与历常珽,都充斥着旁人所?盼望的亲昵。
“我来晚了。”她客气地说。
“不晚不晚,正合适呢。”下人推开房门,上回来过的茶室便落入妧枝眼眶。
历常珽正在里面与下属交代?什么,只见妧枝一来,便吩咐道:“就这般吧,你们都下去?。”
下人答应,都清楚郡王要?与妧娘子单独说话。
从妧娘子身边经过时,历常珽身边做事的人都不禁余光悄悄观察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