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打成招?”林平打死不认,“郡主娘娘说笑了,大渝律法严明,下官如何敢屈打成招?”“敢不敢的,问问当事人不就知道了?”唐昭一侧头,武乙二挥手,两个亲兵搀扶着被打成血葫芦的人上来。“钟康,你告诉本郡主,你是心甘情愿认罪,还是被迫屈打成招?”钟康艰难地抬起头,口齿不清但字字泣血,“郡主,小人,小人冤枉!”师爷上前一步,“郡主,商户之人最是狡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当日大堂之上钟康当着众人的面认罪伏法,今日却又改口,这种小人不可信!”唐昭抬起下巴轻蔑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在本郡主面前说话?”“回郡主,下官泾源县师爷赵”师爷一句话没说完,就被武乙二一拳打在腰腹,疼得他弯下身子倒吸冷气。林平惊地倒退一步。“将犯人送回牢里,派人看守,立刻去请仁心堂的大夫全力医治,在案件未审理清楚前,本郡主不允许他死!”“是!”亲兵搀扶着钟康下去。唐昭站起身拍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走吧,我们去看看另一个当事人。”林平磕磕巴巴道,“郡主,赵氏子已经下葬了。”“哦”,唐昭转身往外走,“那又如何?”什么叫那又如何?林平想不通。好不容易缓过劲儿的师爷拉着林平的袖子,“大人,快,快去告知赵家,昭善郡主,要挖坟。”挖坟?林平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才反应过来,“快!快去给赵家传信!”衙役撒丫子就跑,刚出县衙大门就被亲兵打晕带走。“赵行,你告诉本官,你族兄确实是被钟家人毒死的是吧?”林平抓着师爷的衣袖不停求证,“你拍着胸脯跟本官保证,这件事一定万无一失,本官才会帮着你,可你怎么不说,钟家背后有昭善郡主撑腰?”赵行被吵的心烦,他不过就是赵家旁枝,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么一个师爷的位置,平日里替赵家办点不痛不痒的小事,紧要消息如何会告诉他?而且,钟家酒坊背后是昭善郡主这件事,怕是连赵家族长都不知道。若是知道,如何敢做的如此潦草?看昭善郡主的样子,这回赵家怕是真的踢到铁板上了。林平还欲再说,就被几个孔武有力的亲兵提起,连同师爷与仵作一路带着向外走。“你们干什么?本官是朝廷命官,你们敢如此对待本官,信不信本官上报朝廷砍了你们!”亲兵一言不发,只是提着林平衣服的手更紧了一些。林平险些被衣服勒地断了气。唐昭出了县衙,问了前去探听消息的亲兵,得知了赵氏祖坟的所在地,便立即带人赶去。赵氏祖坟建在泾源县一处青山绿水之地,常年有人看守,亲兵上前一顿猛揍,顺利地问出被毒死的赵十三老爷的埋尸地。唐昭边骑马上山边问,“可给赵家人报信了?”“报了,赵家人已经赶来。”唐昭颔首,在坟墓边转了一大圈,认识了赵家祖上三辈,赵家人才堪堪赶到。“总算来了”,唐昭翻身上马,淡淡道,“挖!”七八个亲兵挥舞着铲子挖坟。“放肆!”赵家大老爷被亲兵拔刀拦在不远处,“就算你是昭善郡主,也不能如此目无王法!”唐昭理都不理他。赵大老爷气红了眼,“来人,给我上!”赵家护卫拔刀上前,武乙二冷笑,“迎战!”护国将军府亲卫经过一年多的专业训练,武艺突飞猛进,加之人数众多,也没有什么非要一对一的执念,因此四五个人围殴一个赵家护卫,不出片刻赵家护卫就躺在地上哀嚎。“赵老爷”,顾辞语气淡漠威势却大,“郡主此举也是为了查明真相,还请赵老爷担待。”赵大老爷一见顾辞,连忙攀亲戚,“骠骑将军,我赵家也算王府远亲,还请将军替我赵家说句公道话。”顾辞皱眉,“宣王府何曾与赵家有亲?”赵家大老爷红着脸道,“我家姑奶奶是忠勇伯夫人,外孙小姐曾与将军定过亲。”唐昭:“呵!”顾辞冷声道,“白大小姐早已婚配,如今虽已和离,但与本将军没有半点干系,还请赵老爷慎言。”赵大老爷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坟土挖开,亲兵合力翘起棺材板,尸体腐烂的恶臭瞬间扩散开来。唐昭淡声道,“传仵作,验尸。”泾源县仵作连滚带爬地跳进坑里验尸。“好好验,之前的一切本郡主既往不咎”,唐昭威胁,“但你若敢捣鬼,本郡主就让你陪赵十三老爷一起入土。”仵作疯狂点头,拿起家伙什开始验尸。赵大老爷双眼死死瞪着唐昭。顾辞驭马上前长枪一挥,闪着寒光的枪尖堪堪停面门前,“管好你的眼睛。”赵大老爷忍气看向他处。半柱香后,仵作从尸坑里爬出,跪地禀告,“启禀郡主,死者面容灰白色素沉着,牙龈处出现蓝灰色线条,尸身表面多出腐烂,五脏之中,心脏扩大且肥厚,肾脏等其他器官呈现不同程度的萎缩,依小人推断,死者应是长期服用某种药物导致身体衰竭而未及时医治,突然发病不治身亡的。”“哦?”唐昭看了眼赵大老爷铁青的脸,“这么说,死者死因不是中毒?”仵作面露难色。唐昭眯眼。仵作吓得直磕头,“回郡主娘娘,死者是因中毒而死,具体何物请郡主娘娘恕小人学艺不精,但能确定不是砒霜剧毒。”赵大老爷身子一歪,险些摔倒在地。“起来吧”,唐昭驭马走到赵大老爷跟前,“听见仵作的验尸报告了吗?你有什么想说的吗?”赵大老爷心中悔恨万分,早知道钟家背后有人撑腰,他定不会做的如此错漏百出。“草民有罪,因族弟之死痛彻心扉,一心只顾着要为族弟报仇”“本郡主不想听这些废话!”赵大老爷猛地住口,“草民立即回府自查,揪出真正杀害族弟之人,还钟家清白。”:()我靠种田经商养活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