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他总是念叨着这些,脑海总是想着道尊,导致他某天在谢浔之怀中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隐约看到一缕青烟从药瓶中逸散出来。
散着细微的星光,像是瑰丽的星河倾洒而下,悠悠然落地,又凝结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模样看不清,只是瞧见那素雅的青衣袖口下,冷白修长的大手随意拎着一朵漂亮的月季,尖刺被修剪得干干净净,含苞待放,娇嫩欲滴。
江颂总觉得这人很眼熟,记忆里好像有谁总是会这样,懒散而优雅的拎着小妖怪送的礼物,于漂亮的光晕中随手插在窗台上。
树叶被风抚出海浪的声响,遥远而宁静的下午被困顿压得模糊不清。
江颂本能的觉得这人很重要,拼命挣动思绪,但整个人就像陷在泥潭中一样,使出浑身的劲也只是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呜咽而已。
一声极轻的笑落在他耳边。
江颂感觉那人离他很近,凉玉一样的指尖暧昧的将那朵月季轻轻插在他耳间,目光一寸寸梭巡着,细致到了一种毛骨悚然的地步。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更要命的是,江颂明显感觉到这人贴着他躺了下来,近到似乎连呼吸都是交缠在一起的。
身后又紧紧抵着谢浔之,可怜的小妖怪退无可退,只能可怜的仍由那人用指尖描摹过眉眼,鼻尖,最后轻轻落在了他唇瓣上。
“好可怜……”
轻而又轻的呢喃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幽幽叹息:“被吃肿了……”
粘腻痴热的尾音最终消弭于啧啧水声中,嘴巴完全被撑满的笨蛋急促喘息着,拼命挣扎,可眼尾都浸湿了也只动弹了下指尖而已。
而他面前这个可恶的身影越发得寸进尺,粗重的喘息下流色欲到简直可以称之为放荡。
一个人怎么能喘得那么……那么……
悄悄夹紧腿的江颂耳尖红到快要滴血,祈祷这场旖旎的噩梦快点过去,可现实就是要跟他作对,这个大色魔寻着谢浔之留下的痕迹,更重更过分的覆盖住,还一遍遍在他耳边重复问道:“我弄得舒服还是他,嗯?”
自己问完又满怀妒忌的咬着江颂的耳尖,手下动作不停,像个小孩子一样蛮不讲理。
“只能选我。”
“……宝宝喘得好可爱。”
“心肝儿……”
“……好爱你……好喜欢……怎么办……”
闷重的喘息和那些过分的浑话直至第二天早上都还在江颂脑海里,疲惫倦懒地从被窝里爬出来时,谢浔之竟然罕见的不在。
可惜江颂没心情高兴,他缓了好一会儿,而后鬼使神差地低头扯开衣服一看——
身上的痕迹还是那些,没有变多,更没有加重,
果然只是做梦。
长呼一口气的小妖怪不经意间瞥过高台上供奉着的小瓷瓶,忽然之间如遭雷劈,整个人僵硬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昨天那个人……
穿着,气质,身形……明明就和道尊一模一样!!
江颂猛地扒住脸,好似魂都从大张的嘴里漂出来了一样。
他竟然……他竟然对道尊做了那种梦!
天呐!
这简直是大逆不道!
江颂心虚愧疚得人都快要钻进地缝里去了,猛地缩进被窝里团成一个球,自我批评了许久才战战兢兢的伸出头来仔细看那小药瓶。
很安静。
道尊祂老人家肯定不会知道他心思的,更不会在意他的梦。
所以不需要忐忑……
不需要不需要不需要……
像是给自己洗脑一样疯狂重复了好几遍,江颂才从被窝里钻出来,十分郑重的到那瓷瓶面前,表情很严肃的拜了拜。
“我并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