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烦不烦?”
“我——”
“就算再如何,那也只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为什么总要多管闲事呢。”
江颂故作刻薄的打断祁政,一副坏脾气的自私模样,眼看面前的男人眼神黯淡下来,脸色微微发白,他心里又升起了些愧疚。
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
心虚的小妖怪有些紧张,但余光瞥到祁政身上的血后又心神一凛。
那可是楚木的血。
这个坏东西!
怪不得最后的结局比他还惨!
江颂心里气哼哼的,跟只记仇的恶劣小猫一样,越过祁政时还试图为楚木报仇,于是飞快踹了他一脚就迅速落荒而逃。
“混蛋,下次不要让我见到你!”
他头都不回的放着狠话,实则脚底抹油跑得比谁都快。
祁政回头看了一眼,原本积压在心里的负面情绪像是被裹上了一层糖壳,连嘴角都忍不住往上扬了点。
这个容易心软的笨蛋总是这样,谁可怜一点就偏向谁。
当初他太子位被废,一身残破之躯躺在冷宫中奄奄一息之际,迷路误闯进来的江颂像是天上来的小菩萨,一边嫌弃一边给他包扎。
他胆子小得出奇,见到骇人的伤口时脸色都在跟着发白。
想起那段回忆,祁政心脏克制不住地涌出一股酥酥麻麻的热流,藏在腰后的手垂落下来,滴滴答答的往地上落着血。
他瞥了一眼,轻啧一声。
“早知道不藏着了……”说不定还能借此得到点他的关注,多说两句话也是好的。
指尖扣弄着手心里外翻的刀口,剧烈的疼痛感这才稍稍掩盖了几分抓心挠肺的焦躁。
祁政幽幽叹息,“快点再快点……”
“……只要把谢浔之杀了,就不用再遭受这种痛苦了。”
——
马车上的气氛有些怪异。
因为系统给的治疗外挂必须接触主角才能起作用,可是江颂又要顾及人设,明显不能堂而皇之的贴过去。
于是他便想了个笨办法,让楚木跪在厚厚的软垫上,脱了鞋袜,把人当成脚垫一样踩着他的脊背。
甚至为了体现自己的恶毒,他伤口都不给人包扎,咕哝着嫌脏,就随便给他披了件自己的外套,就着干净的衣服就这样毫不顾忌的把脚搭在上面。
其实他暗戳戳使用的外挂比那些价值千金的灵丹妙药管用得多,甚至能不动声色的钝化疼痛。
所以只要接触的时间久,楚木就能持续回血恢复生命值。
可是这样真的很过分。
江颂惴惴不安,悄悄观察跪伏在他脚下的未来帝王,瞧见他身体绷紧到瑟瑟发抖,呼吸粗重,耳尖红得几乎滴血。
肯定是被气的。
江颂觉得十分愧疚,心里疯狂道歉,面上却佯装毫不在意,懒洋洋地问他:“为什么会被欺负成这样?”
“……奴知错。”
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发着颤,听得江颂眉头微蹙,脚下轻轻踩了他一下,不悦道:“你道什么歉,没出息的东西。”
他一副越想越气的模样,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像是炸毛的小猫,骂骂咧咧。
“你有什么错,人家都聚众欺负你了,你还道歉,你是笨蛋吗?”
“而且我说过什么?你全身上下的每一寸都是本侯爷的东西,不属于你,更不属于别人,我要打要骂是我自己的事情,别人从来没有资格,你也没有!”
江颂瞪着人,干净白嫩的脚尖勾着他的下颌,以着一种欺辱性的方式逼迫他抬头,冷声道:“再有下一次,就滚回玉堂春去,本侯爷可不需要你这种烂大街的狗。”
话落的那一瞬间,楚木瞳孔瞬间缩紧,呼吸急促惊恐的往前爬了两步,声音哑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