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东宫废地,林木枯槁,宫墙裂缝,长草间雾气缭绕。沈芝独身潜入此地,因旧案提及曦王曾于东宫设魂阵炼胎,欲借此探查痕迹。却不想,甫一入地宫,便触动了某处“魂锁”。她站在残破的殿檐下,魂气被禁术牵制,只能维持微弱护体。而前方,石阶尽头,一块早已崩裂的石碑旁,竟有一行崭新血字。“曦王,未死。”沈芝眸色一寒。“这摆明着是挑衅!”就在她正要步入下一层探查之际,四周忽然涌现细微“咔哒”声。是术阵苏醒的声响。她眼中杀意一现,反手拔出腰间长刃,身形一晃,跃上石壁。只见整片废宫内,数十道微型术阵浮现,乃是“锁魂雷网”。一旦触发,魂力强者亦会被吞噬封印。沈芝冷笑:“姜砚,你果然怕我查出你的事。”就在这时,她身后忽传来一声沉喝:“退开!”一道极快的劲风破空而至,霍思言破壁而入,身形一转,强行扯开一道魂障,将沈芝从阵中拽出!沈芝跌落在她怀中,怒道:“我差一点就……”霍思言咬牙道:“你还真能作死,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你死了太后会哭,还是皇帝会心疼?”沈芝却反咬一句:“你来了,说明这地方有问题。”霍思言沉着脸:“不然你真要命搭在这儿?”沈芝一怔,随即缓声:“你来了,我就不死。”话音落下,两人对视片刻。霍思言松开她,沉声道:“收拾一下,我要你陪我一道,查‘曦王’真正生死。”沈芝点头。她知道,这场旧案的真相,不仅关乎魂术之乱、前朝旧部,更关乎霍思言自己的命运。夜幕降临。东宫废地外,数十骑影卫设防。霍思言与沈芝并肩立于废墙之巅,眼神沉冷,望向东方。那是曦王墓册上记载的“魂焚之地”。一切,才刚开始。月沉乌云后,风起苍宫角。夜色下的东宫废地更显诡异,宫墙残瓦、地砖嶙峋,仿佛沉睡的古兽,随时会醒来吞人。霍思言与沈芝一同进入地宫最深处,避开“锁魂雷网”残阵,在一处密室残骸中找到了半块石碑残片。其上铭刻的魂印图谱,与太史局所藏残卷几乎一致。霍思言低声道:“这一式,是魂胎封印的初纹,说明曦王在死前,确实练成了魂胎之术。”沈芝皱眉。“他若未死呢?”霍思言目光凌厉,嗓音冷沉:“若他未死,此局不止为魂术,是整个皇族要裂。”沈芝心头发紧,却忽而笑了。“可惜,我们两个,谁都不是能做主的人。”霍思言没有接话,只转身唤来魏临。“将这块碑封存,连夜送至太史局,由陛下御印存档。”魏临应声后,忽又低声附耳。“大人,有人夜入西城药署,手势熟悉,像是……姜砚。”“姜砚?”霍思言眉心紧蹙。“他不是被关在宗人府了?”魏临神色微变:“是,有人替他疏通了宗人府外监,他今夜刚刚消失。”沈芝神色一沉:“这事不像是单纯私逃。宗人府外监若松动……只有皇族中人能动得了。”霍思言眼底幽深一闪:“追踪他。”魏临领命而去。沈芝靠在断柱上,低声问:“你信皇帝不会动姜砚?”霍思言眼神冷静:“他若真动手,不会藏得那么深。”沈芝冷笑:“你太信他了。”霍思言微顿:“是我太懂他了,他若动,姜砚就不会活着走出宗人府。”沈芝一时无语,许久才开口:“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霍思言缓缓道:“一个人要立朝中脚跟,若连皇帝都不敢试探,就只能自己铺血路。”“我没有退路,所以才与他结盟。”“但这份盟约,随时可以翻脸。”沈芝望着她:“那你就不怕哪日他亲手杀你?”霍思言笑了笑,眸中毫无惧意。“若他真有那日,我会比他快。”忽然,霍思言看向沈芝,饶有兴趣地说道:“这点你最清楚不过了,不是吗?”沈芝没有回话,将头扭到另一边,神色些许焦灼。皇宫的另一头。含光殿灯火未熄,皇帝独坐案前,一手翻着旧年魂术案卷,一手转动着一只嵌有细密纹路的魂晶石球。徐内侍轻声进来,低头禀报:“霍将军已入魂焚旧地,沈姑娘也在。”皇帝淡淡点头:“她们终究会走到一起。”“只是……我想知道,她们看完那块碑之后,会不会来问我,曦王到底有没有死。”徐内侍道:“陛下心中已有答案?”皇帝停下手,望着魂晶球上那一闪即逝的魂纹残痕,缓声道:“曦王……可能从未真正离开。”“有人刻意制造他的死亡假象。”“而如今,那人……怕是又动了。”他将魂晶石缓缓扣入盒中,语气转冷:“让影司动手。”“查西城药署,从姜砚落脚处开始。”“再去盯住太史局。”徐内侍迟疑:“连太史局也盯?”皇帝唇角微挑,笑意温温淡淡:“能藏魂胎副印的地方,不该干净。”“霍思言查得太顺利,倒让我起疑了。”“你说……她这么锋利的人,怎会一夜之间,就查出真相?”徐内侍心头微凉,唯有垂首应命。皇帝低声喃喃:“她若真动了魂脉之根,我便……只能先给她画个圈。”“别让她,走得太远了。”夜已深。霍思言站在魂焚地最中央,四周皆是旧术遗骸与残魂封链。她脚下的地砖忽然一响,竟踏出一道空隙,内里隐隐有微光闪动。沈芝俯身一看,讶然道:“这下面还有第二层?”霍思言不语,摸出匕首,顺着砖缝撬开一片石盖。“咔嚓”一声。石盖裂开,露出幽深地道,满是魂纹封锁,仿佛一条通往地底深渊的血脉。沈芝一身寒意:“你真要下去?”霍思言握紧匕首:“我得知道,曦王到底有没有死。”她的眼神,没有一丝犹豫。:()四姑娘变异了怎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