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平时很安静只做事的社恐女,听见这句话都抬起了头,眼中一片迷茫,似乎对云听舟的话很不理解。
也很正常,毕竟现在真正理解的也仅仅只有三个人而已。
“宋泊礼。”云听舟没有出声解释,只侧过目轻声的喊人。
听到声音的男人,声音懒洋洋地回应:“收到,舟舟。”
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时拽着自己身旁黑衣人的面罩,用力地向后拉,两三秒之后,黑色的布料被他们褪下,杀人凶手的面庞轻而易举的暴露在走廊,让每一个人都能看清。
在场的人除了云听舟和宋泊礼,其他三个人神色各异。
小草的表情由惊讶变为果然如此,社恐女的表情一直很震惊,她吓得瞳孔地震,一句话说不出来,连动也动不了,只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宛如一尊雕塑。
沈屿青的表情有有意思很多了,他始终微微低着脑袋,垂着眼眸,似乎对凶手根本不在意,如果不看他握起的拳头的话,所有人都会这样认为。
云听舟垂眼看他的双手,用命令的语气喊他,“沈屿青,抬头。”
红毛得到指令,并没有立马执行,他在挣扎在纠结,眼睛死死地盯着地板的某一处,不肯动作。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沈屿青闭了闭眼睛,在这一声落下后,终于抬起头,看向正前方,他的面色惨白,眼底的情绪复杂深沉,让人看不透。
而他的正前方和斜侧方各有一张面庞,与他挨得很近,几乎要贴着脸。
这是一种很诡异的姿势。
但在小草和社恐女眼里,诡异的程度又上升了一层。
在她们的眼里,是三个沈屿青面对面,脸对脸,相互地对视。
与她们挨得很近的沈屿青身上的饰品要少一些,但红色的头发很耀眼,让人一眼能够看到的就是那一头红毛。
对面的两个沈屿青,如同复制粘贴一般,两个人耳朵上有耳钉、耳骨钉,灯光一照十分的闪眼,眉骨上也打了两个钉子,嘴唇上也有,甚至手腕、手指上还戴了一些小首饰。
难怪小草说感觉有点硌人。
这能不硌人吗?
两个人就像一个百货商场,能戴上的闪闪的东西全都戴在身上了。
正版的沈屿青闭了闭眼,哑着嗓音张开嘴巴想要说话,刚起了一个音节就被人打断了。
“先说说,这两个小沈是几岁的你。”云听舟将自己押着的小沈松开,向后一步,使自己能更好地看清三个红毛的表情。
他有动作后,宋泊礼也松了手,让三个沈屿青排排站好,他自己跟着来到云听舟身边更往后了一点,靠在墙上,摸出一个打火机,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
“十八岁。”沈屿青白着的脸在灯光下更加煞白,一眼看上去和死了几天似的。
“那现在的你呢?”
“二十岁。”
“好。”
云听舟不再问他问题,安静地看着他。
沈屿青却忍不了了,他抬起眼看着面前的青年,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你什么时候。。。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在我醒来上四楼,问你去没有去过花臂男对面那个房间开始。”云听舟盯着他的眼睛,没有退缩,冷静地回答他。
“你想起来了?”沈屿青犹豫了一下,嘴唇张张合合最后问出这样一个问题,但很快他又问了另一个问题,“为什么,就这样认定我是凶手?”
“只因为我没有进那道门吗?”
“不是。”云听舟叹了一口气,他以为沈屿青说的是第一次进这个副本所经历的明面上的回忆,于是他没有在意第一句,只回应了第二句,“我从那时候开始怀疑你也保留记忆。”
“你做的很好,为了摆脱怀疑甚至故意被另一个自己抓进去,假装打斗受一点伤而后再出来。”
“为了不被起疑,你还抓了小草进去。”云听舟捏了捏指尖,“但你错就错在这,她说出了你的特点。”
“我知道了。”沈屿青咽了咽口水,向后退一步,从衣服里拿出撬门的工具,抵在自己的心口,脸上挂着不羁的笑,“下次见,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