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
何止的声音低哑得不成样子,狼耳却故意往前折了折,
“宝贝喜欢我的耳朵,那是我的荣幸啊。“
他边说边凑近,带着厚茧的掌心摩挲着兰矜,明明动作温柔,眼神却凶得像要把暴君生吞活剥。
这匹饿狼生了一副极好的皮相。
眉骨投下的阴影里,那双浅琥珀色的狼瞳收缩成一道锋利的竖线,眼尾天生自带三分野性的上挑,像是画师用沾了金粉的墨一笔勾出来的。
鼻梁如刀削般陡直,下颌线紧绷时能看见咬肌凌厉的起伏,连胡茬都刮得干干净净。
而现在,这张英俊的脸近在咫尺。
何止故意用高挺的鼻梁蹭过暴君脆弱的喉结,灼热的呼吸喷在对方颈侧,低笑时胸腔震动传到两人紧贴的肌肤上:
“我想看宝贝的尾巴。”
话音刚落,何止的狼耳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声几不可闻的、加速的心跳。
兰矜的呼吸乱了。
就是现在。
何止勾起唇角,他的笑容带着捕食者锁定猎物时的笃定,野性而张扬。
今夜,他赢定了。
先心软的人,一定会先输。
——而何止的自信心,一向很准。
他猛地扣住兰矜的手腕,暴君的反抗比想象中更激烈,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闹了这么久,何止太熟悉白兰暴君的身体了。
……
直到汗湿淋漓,幽蓝色的鱼尾终于不受控制地显现出来,在月光下泛着湿润的光泽。
“何止——!”
虚弱的兰矜的声音里罕见地带了一丝慌乱,可尾音还未落下,就被何止以吻封缄。
暴君的挣扎逐渐变得无力,最终只能任由何止将他死死禁锢在怀里。
可能是从来都没有被这么欺压过,暴君气得睫毛湿成一簇簇,幽蓝的鱼尾无力地搭在床沿,鳞片微微张开,像是濒死的蝶翼。
今夜,
暴君一败涂地。
威名赫赫的白兰暴君整个人几乎半瘫软在床上,连指尖都在颤抖,哪里还有半点暴君的威严?
被视作战利品的幽蓝鱼尾很长,至少有两米半,却无力地耷拉在黑色床单上,像一截被暴风雨打落的星河。
每一片鳞都泛着湿润的冷光,边缘锋利如刀,此刻却微微张开,露出底下更柔软的珍珠色内层。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在鳞片上折射出变幻的虹彩。
时而如极地冰川的幽蓝,时而如深海漩涡的靛青,鳞隙间还挂着未干的水珠,随颤抖的呼吸缓缓滑落。
这是暴君锋利的武器。
可现在,这条曾绞碎过无数敌人骨头的鱼尾,正不受控地轻颤着。
尾鳍边缘的透明薄膜黏在床单上,随着兰矜试图蜷缩的动作发出细微的声音。
何止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的视线顺着鱼尾上移——
暴君的银发散乱,几缕发丝黏在潮红的脸颊上,眼尾泛着不正常的红,睫毛还挂着将落未落的泪珠。
平日总是紧抿的唇微微张开喘息,露出一点尖尖的白齿。
最要命的是那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