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解问雪浑身剧颤,泪水如断线珍珠滚落,打湿了帝王的手背。
“疼……我疼……”
几乎要哭的撕心裂肺,解问雪挣扎着向前爬去,素白的手指在青金石砖上抓出几道血痕。
却被纪佑一把拽回,素白腰带“啪”地断裂,线在撕扯中寸寸崩裂。
天旋地转间,解问雪被整个扛起。
纪佑扛着解问雪,踉跄着撞向主位,鎏金案几上的珍馐美馔哗啦倾覆。
琉璃盏碎成齑粉,御酒泼墨般溅在地上。
“砰!”
“啊!”
解问雪被重重按在案几之上。冰冷的檀木贴着脊背,身前却是帝王不容置疑的威严身躯。
他仰头望去,只见纪佑眼中猩红一片,冕冠早已不知去向,黑发垂落如瀑。
烛火摇曳,殿内光影昏沉。
纪佑的轮廓在晦暗的光线下愈发深邃,眉骨投下的阴影遮住了猩红的眼,却遮不住那股近乎暴戾的压迫感。
他呼吸粗重,喉间滚出低沉的喘息,像一头挣脱锁链的凶兽,终于撕开了温润君王的伪装。
解问雪被他按在案几之上,后背抵着冰冷的檀木,纪佑的手指死死扣住解问雪的腕骨,半点都挣脱不得。
没想到这药效这么可怕!
解问雪并不怕这些,只是君王越来越粗暴的行为,却让他心中无比的钝痛。
就好像纪佑没有那么爱他。
解问雪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到了现在,居然还在纠结这个爱不爱的问题。
有什么好在意的?
爱不爱的重要吗?事已至此了,还重要吗?
“陛下……”
解问雪的声音发颤,眼尾洇开一片湿红,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没入散落的发间。
他挣扎了一下,却被纪佑更狠地压制住,衣襟在撕扯间敞开,露出后颈上未消的咬痕。
烛光忽明忽暗,映着纪佑眼底翻涌的深色。
君王俯身,灼热的吐息喷洒在解问雪颈侧,嗓音低哑得可怕:
“先生,若是恨怨消,可否情爱起?”
他轻轻掐住解问雪的下颌,迫使解问雪仰头。
“先生教朕,是也不是?”
解问雪实在是答不出来。
殿外风雨大作,雷声轰鸣,却盖不住案几之上交错。
烛火剧烈摇晃,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朱漆殿门上,似乎要纠缠成永生永世的孽缘。
殿角的金铃疯狂摇晃。
玄色龙袍与素白官服纠缠在案几之上,宛如一幅被肆意挥毫的雪宣。
恨意与爱的交织成最锋利的刃,每一次吞咽都带着血腥的痛楚。
他们此刻的纠缠没有温柔缱绻的亲吻,只有近乎本能的撕咬的触碰,像两头伤痕累累的困兽。
困在这红墙黑瓦之下,困在这九重宫阙之中,困在这君与臣之内。
纪佑的手掌死死扣住解问雪的腰肢,指尖陷入的力道足以留下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