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江淮舟伸手两指,轻轻夹住了录玉奴手中的刀片——指尖一摸,贴近江淮舟脖子的却是刀背,而并非刀刃。
“督公留情,连刀刃都不曾对着我。”
江淮舟笑着说道,
“看来督公还是舍不得伤我的。”
闻言,录玉奴眯了眯眼,手中的刀片被江淮舟两指夹住。
他的目光在江淮舟脸上停留了片刻。
百转千回。
片刻后,
录玉奴冷哼一声,手腕一松,短刀瞬间被江淮舟稳稳夹在手中。
刀身冰凉,泛着淡淡的寒光,江淮舟却毫不在意,手指轻轻一转,短刀在他指尖翻了个花,随即被他随手放在了桌上,发出一声轻微的碰撞声。
“督公莫气。”
江淮舟笑着说道,语气轻松而温和,仿佛在哄一个闹脾气的情人,
“我最终依旧会回到督公身边的。”
这话说得实在是多情又动人。
录玉奴抬眸,不轻不重地睨了江淮舟一眼:
“世子爷只会将话说得好听,心思不知如何百转千回呢?”
他的声音冷冽,却隐隐透露着疯狂:
“你大可厌恶、憎恨我限制你的自由。”
“我不在乎世子爷你对我是爱是恨,但,你一定要留在我身边。”
“督公。”
江淮舟轻声唤道,语气中带着安抚。
他自然而然地走上前,伸手将脊背挺得笔直的录玉奴搂入怀里。
录玉奴的身体微微一僵,却没有推开,只是任由江淮舟抱着,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锋芒与冷硬都被江淮舟的怀抱融化了几分。
世子爷的下巴轻轻抵在录玉奴的肩上,声音低沉而柔和:
“督公何必妄自菲薄?我若真想走,早就走了。”
“可我留在这里、回到这里,正是因为督公啊。”
录玉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眼中的冷意渐渐消散。
尽管是他也不得不承认,江淮舟实在是太会说这种动人的情话了。
美好得像是谎言。
又怎能让人相信不是谎言呢?
屋内一片寂静,
只有烛火轻轻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悠长。
窗外的夜色深沉,仿佛将所有的喧嚣与纷争都隔绝在外,只剩下这一刻的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