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小混蛋。
后来付薄辛开始示好,路行直接把他当年那套冷漠手段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消息已读不回,电话转接秘书,聚会一律推脱。
路行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手机上不断跳出的未接来电,指节轻轻敲着桌面。
——他很少生气,真的生气起来,就几乎是个无解题。
——没道理就这么算了。
路行忍了这么久的气,表面再温和,骨子里的占有欲和报复心也从未消散。
付薄辛想用几个示好的信号就一笔勾销?做梦。
直到那个雨夜。
路行刚提的车停在私人会所门口,车身线条在雨幕中泛着冷光。他正低头回消息,突然听见引擎轰鸣——
"砰!"
一辆黑色迈巴赫狠狠撞上他的车尾。
路行猛地抬头,隔着雨帘的车窗,对上了驾驶座上付薄辛那双漂亮到锋利的眼睛。
那人苍白的手指还搭在方向盘上,西装领口被雨水打湿,唇边却勾着近乎温柔的笑。
撞车是吧,没长眼睛是吧——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那天的雨不大。
路行心里火气大。
路行直接丢了伞,大步走过去一把拉开车门。
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声音比冰还冷:“付总这是寻衅滋事?”
只见付薄辛仰头看他,睫毛上挂着水珠,唇边的小痣若隐若现,忽然轻声说:
“现在,你终于肯理我了。”
真是气笑了,路行一把拽住付薄辛的衣领,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他从车里直接拎出来。
他眼底烧着怒火,可就在这近距离的一瞬间,他突然怔住了——
付薄辛的锁骨硌在他指节上,尖锐得像是要刺破皮肤。
原本应该合身的西装领口竟空荡地晃了晃,露出凹陷的颈窝和苍白的血管。
那张艳丽逼人的脸如今瘦得近乎病态,颧骨突出,眼下泛着淡淡的青,连唇色都淡了几分。
路行的手指无意识地松了松。
他想起刚才撞车时付薄辛握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青筋凸起,像是只剩一层皮包着骨头。
“你……”
路行喉结滚动了下,声音卡在胸腔里。
他本该继续发火,该冷笑着质问,甚至该把付薄辛按在车门上让他好好解释这些年的事。
——可所有狠话都在看到对方这副模样的瞬间,变成了一声低哑的:“你、怎么瘦成这样?”
雨越下越大。
付薄辛仰着脸看他,雨水顺着睫毛往下淌,像是某种无声的示弱。
他忽然很轻地笑了一下:“路行,你现在是在心疼我吗?”
后来?
后来付薄辛赔了路行一辆限量版新车。
这事就这么揭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