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也变得暧昧起来,没有人说话,由于距离极近,几乎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跳和呼吸声正在抵死纠缠。
两秒后,是奚斐约率先开了口,他表情诧异,很难理解似的眨了一下眼睛,像薄如蝉翼的翅,漂亮得让人不敢轻易触碰,语气却更像是要兴师问罪,“你亲我?”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亲过他,这小子刚刚居然……
奚斐约越想越生气,手上不由得更用力,拎起谢岑的领带,将他扯得更近,以便能听清楚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
“谢岑,你——”
话刚起头就堪堪停下。
明明是他被占了便宜,没想到这小子反应更激烈,跟受了天大的委屈是的,很大声地说:“谁、谁亲你了?你不要诬陷人!”
奚斐约:“……”
奚斐约有点无语,警惕地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又看看谢岑,而后懒懒的、有些无奈,像往常一样拖长了调子说:“你要不要再讲大声一点?让所有人都知道……”
他这会儿缓过劲来,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看见对方反应那么大,反而存了些逗弄人的心思。
于是放缓语调,眉眼弯弯,半调笑地说:“让所有人都知道,小谢总你啊,衣冠禽兽、人面兽心,竟然在办公室里偷亲我,表面上恨我恨得要死,实际上……”
奚斐约本来只是随口一说,谁曾想说话间,竟然奇异地发现对方的脸颊正在肉眼可见地一点点变红。
由最初淡淡的薄红到最后极度羞赧似的,血色翻涌,就连耳尖也快熟透了。
“咦?”
奚斐约瞧着对方红透的耳根,觉得更有意思了。
由于牵扯力,谢岑微微仰着下巴,领口有些凌乱,脖颈处线条分明,锁骨依稀可见,透出几分涩气的性感来。
清澈眼底却一如既往,看起来居然还有点水汪汪的,难得用不确定的语气对他强调:“我没亲你……”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的谢岑有点反常,始终保持着被他控制的姿势,竟然不挣扎,一动不动的,也可能是被刚刚那些话给弄懵了,来不及回击吧。
想不到像他这么爱装13、这么凶、这么横冲直撞蛮不讲理的人,竟然也会害羞?两人你来我往,斗了这么多年,奚斐约倒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
哈哈,任他再嚣张,也不过是个纯情小男生罢了。
奚斐约忍不住笑了声,那粉扑扑的耳朵近在咫尺,似乎还在他笑的那一瞬间极为敏感地轻轻动了动。
垂下眼睫,天花板的灯没那么亮了,他像被某种引力吸引似的,忽然朝那处吹了口气,很轻、很轻……
但对方突然跳了起来,站到了离他很远的位置。他在房间的这头,谢岑就站在房间的另一端,极尽可能遥远的距离。
谢岑咳了一声,强装镇定地理了理衣服,眼神飘忽着不敢看他,嘴里却还在较劲:“明明是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奚斐约方才的举动惊出他一身热汗,此时只觉得透不过气,便走到窗边,任凉风吹拂面颊,吹进衣领,似乎能吹走他的惊慌。
半晌,谢岑背对着那人,终于施舍般地开口:“说吧,你想怎么办。”
奚斐约差点忘记今日是来谈什么的,这会想起,便在沙发上坐下,换了个好整以暇的姿势,懒洋洋道:“行啊小谢总,你说我手底下的人冒犯了你,我没话说。不过……”
他眼里笑意流转,缓缓看向对方,“可不可以告诉我,你那天又是为什么来呢?”
谢岑顿了顿,仿佛哑然失语,不知在想什么。隔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表情早已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呵呵。”他冷笑,语气一如既往地恶劣,而且肆无忌惮,完全让人联想不到刚刚脸红的那个人是他,“一个破酒吧,我想来就来,难道还要经过你同意?”
“嗯。”奚斐约看着他,点了点头,眉眼弯弯,唇角也轻轻勾着,对此表示赞同:“确实不用经过我同意。”
谢岑挑了挑眉。
奚斐约又说:“但你显然是来砸我的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