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朝她道:“都成亲了,不睡在一个被子里,睡在哪儿?”
“你别这样看着我!”阮葵双手捂着脸,半晌没听见声音,从指缝里偷偷看去,可谁知他的目光并未挪开,仍旧含着笑,吓得她又将眼睛捂着,挪动下了床,蹬上鞋子要走。
“诶。”元献拉住她的手腕,“去哪儿?”
她连连甩开,往洗脸架子边上走:“我去洗漱!”
元献不徐不疾穿了鞋,抬步跟过去:“水不干净,得让人送新的来。”
“藕……!”她刚要喊,元献突然从身后抱住了她,惊得她险些将盆子扫掉,“你、你干嘛!”
元献将下颌放在她肩上,低笑着:“妹妹怕什么?我不会欺负妹妹的。”
“你、你再这样我要喊人了啊。”
“喊什么人?我和妹妹都成亲了。”他笑着抬头,薄唇轻扫过她的耳垂。
一点酥麻快速蔓延,阮葵快急哭了:“你快松开我,我真的要喊人了……”
元献在她脸颊亲了亲,无奈松了手:“妹妹不是说成亲就可以亲的吗?”
她赶紧后退一步:“没说可以亲耳朵!”
“那可以亲嘴?”元献逼近一步。
“我还没漱口!”她后退两步,赶紧扯着嗓子喊,“藕香!藕香!你在外面吗?你快送水进来!”
“稍待片刻。”元献也喊。
阮葵吓得立即双手挡胸:“你要干嘛?”
“我去更衣。”元献低着眼笑着去开衣柜。
“噢……”阮葵松了口气。
门外藕香应了声,元献换好衣裳,朝外又吩咐一声,丫鬟们提着水进了门。
藕香和玉匣伺候阮葵洗漱,元献在后边等着,待她洗漱完去梳妆的功夫,自己动手洗漱梳头。
藕香知晓他的习惯,也早与玉匣交代过,两人都没有过问他的事,只是在吃饭时,提醒了句:“少夫人还要去给夫人敬茶呢,现下已是有些晚了。”
“噢。”阮葵态度一下冷淡了,脸都不红了。
元献看她一眼,暗自叹息一声,镇定道:“用完早膳就去。”
刘夫人给他们备下的是一套四进的院子,他们俩住在前面院子的西厢房里,唐姨妈住在里面院子的正房里,中间还隔着院子和过厅,距离不算近。
吃罢饭,要往正房走,阮葵脸色更差了。
元献上前一步,低声道:“我会护着你的。”
阮葵轻哼一声,没说话。
唐姨妈已在堂屋正中坐着,远远瞧见他们来便沉了脸,待他们走近,脸垮得更加厉害。
昨日她未发难是因有宾客在,伯爵府也的确给足了排场,她被人恭维得嘴都要合不拢,只顾着显摆去了,哪儿有什么心思刁难他们。
可今日,宾客散了,阮家人不在……
“你不知晓新妇要早起给婆母敬茶吗?这都几时了?若是传出去,恐怕整个伯爵府都会没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