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献又将她的手牵回来,将她抱回怀里:“真的,我都听妹妹的,只是我有时不太能理解妹妹话里的含义,妹妹是想让我离藜二哥远一些吗?”
“我、我才没有那样喜欢无理取闹……我就是、就是……”她支支吾吾一会儿,一鼓作气道,“反正你不许主动跟他说话,不许将他当做好朋友,不许和他深交。否则、否则……否则我就不嫁给你了!”
“好,我记着了。”元献嘴角越扬越高,“妹妹什么时候来的?”
阮葵都忘了自己还被抱着,下颌搁在他肩上,懒洋洋道:“下午吧,我也不知晓具体时辰,反正我是在闺塾待了好一会儿,母亲才叫人让我去的。”
“今日不是你们闺塾休息的日子吗?妹妹怎的还在闺塾里?”
她一怔,忽然想起先前就是为了不时时想起元献才躲在闺塾的,赶紧将人推开,拖着有些发麻的腿,一瘸一拐走开:“怎的?我爱学习,你不服气嘛?”
“我如何不服气了?”元献起身,笑着追过去,扶着她的手臂往椅子边上走,“妹妹慢些,当心摔了。”
她瞅他一眼,嘀咕一句:“你又趁我不注意占我便宜。”
元献在她对面坐下,笑着看她:“妹妹饿不饿?让荷生去取晚膳回来?”
“我才不在你这儿吃呢,我得回去了。”她揉了揉腿,一瘸一拐往外走。
元献追上:“天要暗了,我送你。”
“才不用。”阮葵轻哼一声,又凶一句,“不许跟着我!”
元献笑着摇了摇头:“好,我不跟着你,你别着急,慢些走,看路。”
阮葵眨了眨眼,快步跑了。
她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捧起盆里的冷水便往脸上泼,心里念念叨叨。她方才都说了些什么啊?什么嫁给他不嫁给他的话?她肯定是脑子哭糊涂了!
藕香早前听茯丹说她哭了,便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见她好好儿的,才敢和她说话:“这是怎的了?”
“没。”她擦了擦脸上的水,深吸一口气吐出,“表姐真要嫁到我们家来吗?”
藕香一愣,笑着道:“应当是的,茯丹说,中秋藜二爷便要去扬州一趟亲自提亲,到时祖母夫人都会去,大夫人也会从京城赶去扬州。”
“哦。”她闷闷不乐。
“小姐。”藕香知晓症结在何处,却不知如何宽慰,又道,“小姐想去吗?小姐若是想去,可以去跟夫人求求情,夫人应当会应允的。”
阮葵轻哼一声:“我才不呢,去了又能如何?她们都有她们的道理,我和她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怎就这样严重了?”藕香笑着上前,在她肩上轻捶,“小姐还小呢,考虑这样多做什么?大人的事儿是大人的,您就当是出去散散心,小姐上回不还说扬州的点心好吃吗?”
她想了想,沉默许久,忽然又开口:“那我过几日去说。”
藕香弯了弯唇,这才放心下来。
过了几日,见她心情好了,像是将这茬儿彻底忘了,藕香才敢跟她提起别的。
“小少爷快到百日了,到时定会办百日宴,邀请全徐州有头有脸的人来参加,您也得提前考虑考虑,给小少爷送什么礼好。”
“噢。”她不是太在意这事儿,她连那个弟弟的面儿都没见过几次,谈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我也不知要送什么好,你去准备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