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纪宁应答,萧元君替他回道:“大人若想吃,稍后我会来取,不劳烦姑娘走一趟。”
说罢,他拉起纪宁的手腕,“大人请。”
纪宁悠悠瞥一眼握在自己腕部的手,什么都没说的随他回营。
走出百米远,赶在对方挣脱前,萧元君松了手。
他瞥一眼纪宁,见其并无不悦,才开口询问,“可是闷得慌?”
纪宁不知他为何这样问,只是摇头。
萧元君道:“若觉得路途烦闷,想找人聊天,我也可以陪你。”
纪宁僵滞半息,随即便明白他刚刚那句“可是闷得慌”是何意。
他不紧不慢道:“我不是因为无聊才去找的兰努尔,也不是特地去找她,只是恰好遇见,就聊了两句。”
一句话抚去萧元君心中芥蒂,他噙着一丝极淡的笑意,“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以后想出去走走,也可以叫上我。虽然是在营地内活动,但还是需多加防范。”
没有别的意思?
纪宁看破不说破,点头应下,“好。”
二人回到营帐,两位沙敕医师已等候多时。
进了门,萧元君便立马叫来医师为纪宁诊断。
沙敕的医术与启国大不相同,老医师步履蹒跚走到床前,从腰间布袋里掏出一把细沙交给纪宁,呜呀唔呀说了几句。
旁侧,年轻医师转述到,“请大人把沙子握在手中,等一刻钟后交回给爷爷。”
纪宁上次就见识过沙敕别样的医术,他照着年轻人的话握紧沙子。
一刻钟后,老医师接过他手中的细沙,放进早就备好的铁盘中,随后又走到床头的烛火前,将铁盘放在火上炙烤。
炙烤后的沙子会发生细微变化,观察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老者放下铁盘,在周围三束目光的注视下,重重叹了一口气。
这一声叹,让其余三人均变了脸色。
萧元君沉目,“什么情况?”
年轻医师同纪宁对视一眼,双双露出一丝本能的慌张。
“启国天子不要急,我问问爷爷。”说罢,年轻医师用沙敕语同老者说了几句。
老者又是摇头,又是喋喋不休说了一连串,二人险些争吵起来。
萧元君等得着急,频频看向纪宁,后者却比他要镇定。
过了没一会儿,年轻医师和老者的交谈结束。
年轻人朝纪宁行了一个礼,而后对着萧元君道:“大人,天子,请放心,爷爷说没什么事。”
萧元君不信,“没事你爷爷为何摇头叹气。”
光是那老者的神态就让他无法放心。
年轻医师回答,“爷爷是在责怪我,上次给大人开的药疗效太弱,这次需要重新换药。”
萧元君还是不放心,他朝床上看去。
纪宁对他宽慰一笑,“陛下放心。其实服了上次的药后,我已经能感觉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