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祈祷,用能许诺给神佛的一切去祈祷,只求纪宁此劫有惊无险。
一墙之隔,袁四五已查验完纪宁的伤势,他将阿醉叫来床前,低声道:“现下外面都有谁?”
阿醉答:“陛下和侯远庭,院外还有赵禄生和其余几位朝中大臣。”
袁四五面带愁色,阿醉问:“怎么了?主子情况如何?”
“侯远庭的那一脚不重,世安内脏并未受损。”袁四五非但没有喜色,反而叹气道:“但麻烦就麻烦在这儿,他现在的身体实在太差,这才导致挨了一脚就经脉逆流,吐血昏迷。”
只要纪宁无事,其余的阿醉都不担忧。
他点破袁四五的担忧,“袁师傅是担心无法跟外面的人解释?”
袁四五点头。
纪宁一介习武之人,从前摔摔打打的都没事,现在只挨了一脚就如此,很难不引人怀疑。
“最为主要的,我是担心圣上起疑。”
闻言,阿醉反倒松了口气,萧元君如今的底细他多少有把握,无论如何都瞒不住。
他道:“袁师傅,你先替主子医治,此事我来解决。”
说罢,他出门而去。
等候在外的萧元君见他出来,急问道:“如何?”
阿醉瞥一眼侯远庭,避重就轻道:“回陛下,主子还未苏醒,恐怕要些时辰。院外各位大人还等着,不妨先叫他们回去。”
萧元君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敛住急色应允道:“你去传朕口谕,让他们都回去。”
“是。”阿醉出门传令。
萧元君冷眼看向侯远庭,打发道:“待纪宁苏醒,朕再定你的罪,你现在自行前去府台狱牢,无召不得外出。”
“臣遵命。”侯远庭叩首谢恩,还想说些什么,却在窥视到帝王的脸色后强行压了下去。
侯远庭前脚出门,后脚阿醉便回了院子。他立定在萧元君跟前,二人对望,眼中是同样的心知肚明。
萧元君负手,“现在可以说了?”
阿醉一面留意着他的神色,一面回话:“主子内脏并无损伤,只是……”
他刻意道:“只是主子的身子大不如从前,那一脚致使他经脉逆流,才昏迷不醒。”
萧元君紧拧的眉头未有半分松懈,他急道:“袁师傅可有把握医治?若不行,朕传宫中的御医过来。”
眼见他毫无惊诧之意,亦不过问纪宁身体为何大不如从前,阿醉心中便有了答案——萧元君当真重生了。
可他不明白为什么?
难道前世在他死后,萧元君也死了吗?
他回过神,摇了摇头,“袁师傅是最了解主子身体的人,主子也只信他。”
如此,萧元君只能打消念头。
他转身盯着紧闭的门扉,神情凝重。
纪府外,跟随赵禄生前来的几位大人皆是惊魂未定。几人上了回府的马车,便忍不住议论起来。
“这次侯前锋怕是躲不过重罚。”
“我看侯前锋不是鲁莽之人,这次怎么这样没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