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来斗去就是坏人么?在商言商,只是利益而已……我是没斗过,但那是因为我年轻,我又不是,没有那个能力。”时淼没理解她的意思,抬高声音辩解。
王墨回摸着耳机戴上,在音乐声隔绝外界之前终于没忍住轻声对她说:“如果……假如,我是说假如,你在公司遇到一些诡异的事情,就打给我。”
“比如见鬼的事?”
“对。”王墨回不再回答了,耳机里却没有音乐,外界的声音透过布似的,闷闷的一团塞进耳朵里。
时淼笑笑,没当一回事:“爱能解决封建迷信啊?”
王墨回装作没听见,什么爱不爱的,已经没有了。
时淼自己也探头看看她表情,抿住嘴换了个话说:“要是我撞鬼了,我打给你也没用啊。我要是变成池仪疏那样,你肯来探望我就行了,但我也不指望你……你对他人缺乏必要的共情,到时候估计只会笑话我,‘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加班久了就变成鬼,写字楼里多少怨魂啊,多见见就没事了’。我其实不相信池仪疏什么鬼啊鬼的,估计就是好面子的遮羞布,我觉得就是她对别人的项目太有占有欲把自己累得精神崩溃了……我就是不想承认我输给她,我也很怕自己被工作异化成那样,但这么想又有点多愁善感,还是做好眼前的事吧。”
说什么呢,叭叭这么多,我可全听见了。
王墨回心里嘀嘀咕咕,脸上仍然是冷漠的样子,降下半寸车窗让冷风吹在脸上。
头号粉丝03
就王墨回看来,时淼开了几个会,就成功留在总部了,个中心酸自不用言表,跨城搬家的货车还没到地方,一个电话再打回来——但东西今天晚上到不了,时淼看看王墨回,王墨回不想顺坡下说你住我家,耸肩说:“你住酒店吧。”
时淼就住酒店去,忙得脚不沾地,王墨回好几天没看见她。
她去找懂行的人鉴定了一下手里的触须,不问还好,一问吓了一跳,这东西别人还能看见的,这个咒已经下了一段时间了,只是不细看,只会以为是几根散乱在外的头发,估计池仪疏自己也根本没有注意——谁会凭空注意自己后脑勺的头发是不是多了几根!
王墨回打着哈欠,人家也知道她不听来龙去脉,只听怎么解决,就说这东西是很隐蔽的,无法直接通过触须追踪到下咒的人。下咒的人似乎想通过触须操控池仪疏,就像木偶戏一样,下咒人手里可能也有类似的东西和这个触须呼应。
触须离体没多久就僵死了,像是寄生虫,王墨回试着用手指触碰一下,触须又缓缓蠕动着似乎要碰她一下,但碰到她的时候似乎非常嫌弃,猛地一缩,继续僵死回去了。
王墨回问这东西要怎么去除,剪头发行不行,对方当然知道她胡说八道,说没有用,这些细丝已经扎进脑子里了,估计要做开颅手术……但也不知道细丝具体是通向脊椎还是大脑,哪一个都非同小可。
但还有个办法就是打破下咒人的仪式,或者直接让受害者远离很长很长时间……但因为受害者已经被下咒了,会被控制,恐怕无法轻易离开下咒人身边。打破仪式的话,仪式具有隐蔽性,谁知道对方的仪式是不是蹊跷到每天偷摸到厕所吞二斤咖啡渣之类的。
她一个外人,也没有学历和能力,无法潜入时淼的公司看看那几个嫌疑人。本想拉着懂咒的朋友一起来办,对方在外地有个别的任务走了,而去找她的实习生谢水流的话,对方最近似乎要进场景……而且这是活人的事情,谢水流半路出家,八字不硬,也不懂,帮不上忙。
最后还是只能走前任路线,在酒店附近蹲了好几天,终于抢到了时淼的单。
时淼一见她车牌号就知道是她了,还故意取消订单重新打,王墨回目送着在酒店门口摆弄手机的前任姐,直接把车停过去,从车窗探出头说:“我不要钱,快点上来。”
时淼说:“我不缺这点钱,八公里而已。”
“我就有个条件,回来路上我想去看看池仪疏。”王墨回自顾自的,人家还没答应,她就提上条件了,时淼没办法,翻个白眼取消新订单转身上车,嘀咕说如果换个性别,是死缠烂打的前男友的话就要报警了。
王墨回忍着点无名火说:“我才懒得跟你说,我是看今天天气热,你打到的都是臭车,怕你这一身小羊绒太吸脚臭烟臭把客户熏跑了。”
时淼说:“就你香。”
说是这么说,时淼回复了几条消息,转而问她:“你看望池仪疏干什么?给她泄露我的机密帮她欺负我吗?她都出院了,我本来明天要去她家探望一下的,明天一块去吧。”
王墨回说行,然后又说:“怎么你们公司就派你去探望啊,其他人不探望吗?”
“其他人关系近,都探望在我前面,我不能太积极了……不然可能就落人口柄,说我迫不及待小人嘴脸。”
“你们公司氛围真是水深火热。”
时淼难得赞同她:“反正我明天去看完,也是尽了我的礼数,别人怎么说我管不着。”
一来一回说完了,时淼又回复消息,再抬起头想起刚才的话茬了:“你关心池仪疏干什么?”
“她漂亮。”
“哈?”时淼调门拔高,“你什么眼光?”
“她不漂亮吗?长得很端庄大气,看起来很有文化。而且她赢了你,智商还高,女同都喜欢高智商的。”王墨回故意说,时淼冷笑:“是,你还上去摸人家脑袋,跟有病似的。”
王墨回不搭理,问她最近在公司有没有碰到什么异常情况。